江觀漁嘴角不由微微抽搐了下,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苦荷師太絕對是個如同白紙般干凈單純的比丘尼。
應該是冰卿小時候跟著鮑安婷來看望外婆時,曾經打過交道,看樣子,似乎相處的還很不錯。
只是這位師太,應該從未離開過慈航庵,始終保持著一顆天真純凈的赤子之心,說話才絲毫不經過大腦。
「都這么多年了,我總不能一直都是小孩子吧。」
虞冰卿哭笑不得,跑過去親熱的挽住她的胳膊,撒嬌般的道:「人家現在張大了,都嫁人了呢,這位就是我的夫君,江觀漁。」
「噢!」
苦荷師太有些呆萌的瞥了江觀漁一眼就不再理會。
拉著虞冰卿的手抱怨道:「小莉莉,你上次說很快就來看我,怎么這么久才來啊?」
虞冰卿苦笑道:「我也想來啊,可我要上學啊。」
「上學?上學干什么?好玩嗎?」
苦荷師太當真是不諳世事,連上學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看著兩女跟失散多年的親姐妹似的,嘰嘰喳喳的說了沒完,江觀漁哭笑不得。
只能干咳一聲,提醒虞冰卿咱們是來辦正事的,不是來跟苦荷敘舊的。
虞冰卿這才恍然,笑著道:「苦荷,我外婆在嗎?」
「你說苦竹師姐啊,她不在。」
苦荷師太的話讓兩人頓時大失所望。
可緊接著她又說道:「她去了普渡寺,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啊!」
這個大喘氣讓虞冰卿猝不及防,歡喜的道:「那太好了,我和我夫君能進去等她嗎?」
「你當然可以了,但是他不行。」
苦荷師太指了指江觀漁,滿臉認真的道。
「為什么啊?」
虞冰卿不解的問道。
「因為師父說過,慈航庵里都是女人,男人不得入內,尤其是像他長的這么好看的男人。」
苦荷師太毫無心機的說道。
這個理由,嗯,很強大。
江觀漁嘴角微微抽搐著,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夸獎。
不過,他也能理解。
慈航庵可是女人扎堆的尼姑庵,本就是清修之地,有這樣的規定再正常不過了。
虞冰卿見他一臉無奈的樣子,不由的抿嘴嘿嘿直樂。
以前母親帶她來看望外婆時,她不喜歡跟她們待在一起,就喜歡找單純的苦荷玩兒。
「冰卿,要不你和這位師太進去吧,我在這里等著就好。」
江觀漁也不想強人所難,當即做出了決定。
「要不我還是留在外面陪你吧。」
虞冰卿有些不忍的道。
「不用,你進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江觀漁還沒那么嬌貴,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
虞冰卿還有些猶豫,卻被苦荷一把拽進了庵里:「快進來,跟我好好講講外面發生的事情。」
虞冰卿苦笑著留給江觀漁一個歉意的眼神,就消失在庵門之后。
江觀漁不緊不慢的來到一棵大樹旁,騰空躍起落在最粗壯的一根樹杈上。
悠哉悠哉的斜躺在樹杈上翹起二郎腿,瞇起眼睛開始假寐。
現在雖已入秋,但秋老虎依然很毒。
陽光透過婆娑的樹葉映
照在地面上,形成細碎的斑駁印記。
清風徐來,掃去了所有的燥熱,讓他感到便體清涼。
一陣困意來襲,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