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陰姬看他一眼,把視線轉投向林素“因為雄娘子死在她手中。”
陸小鳳面色一變,終于問出她是為誰而來。可他不敢相信威名赫赫的水母陰姬竟然會說出這個名字,也無從想象他們二人會扯上關系。但他還要保持理智冷靜,辯駁道“雄娘子是被官府開堂審問,所列罪行,他句句認罪。是被按律法判決梟首,何來死在她手中一說”
“可若不是林素,雄娘子不會死。”
說著,水母陰姬的神情變了。仿佛從廟中法相莊嚴的神像突然變為了一個普通女人。一個為心上人復仇聽不進去任何話的,蠻不講理的女人。
“你大可當日殺了他,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曉他死在哪里。”
“可你擅自以宮刑辱他,又把他吊在城門示眾,惹天下眾人側目。”
“”陸小鳳嘴唇一抿。這個女人的關注點唯有雄娘子,其他根本不屑一顧。
“林素,你不該拿他做震懾。”
“他是我的人。”
“如今我來,也是你當有此劫。”
陸小鳳越聽心中越冷。他不由抓緊林素手腕,以內力傳音給她“我不了她一時片刻。你抓緊時間快逃。去塞北尋西門吹雪他能保你。”
“哈”回答陸小鳳的,是耳邊響起的笑。
一個冷笑。
不是對他,而是對水母陰姬。
“阿素”
水母陰姬擰眉看她“你笑什么”
“笑你可笑”
水母陰姬的神色一冷,林素的神色只會比她更冷。她眼帶輕蔑,面含不屑“你的情郎是誰,誰又是你的人我管不著。但是他雄娘子既是個采花賊,就活該生前被辱,死后也要遭萬人唾罵”
“實話告訴你世人說得貞潔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但女子的清白被辱卻是另一回事。”
前者是世俗眼光,后者卻是她們個人。
“你水母陰姬的神水宮只庇護女子,如今卻要為一個一個不知迫害了多少姑娘的采花賊來找我算賬”
“難道這不可笑”
“報復就說報復,遷怒便是遷怒。你來都來了,我林素接著就是。”
“把話說得這么冠冕堂皇有什么意思”
“不論你再怎么推脫,他雄娘子就是一個名聲狼藉的采花賊。他罪不可赦,不知悔改,本就該死”
“憑什么在你口中他就成了無辜可憐的被害者”
林素斂眸,笑容嘲弄“只憑你神水宮盤踞一方,你水母陰姬武功絕世”
見水母陰姬面色越來越沉,陸小鳳扯扯她的衣袖“阿素,莫要再說了此時不是講理的時候”
有時候,江湖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這個道理,根本講不通。
“是么”她冷笑一聲,瑩白的面容宛如冰雪。
她揮開陸小鳳的阻攔,上前一步,擋住他。
“那我林素今天就講講道理”
她身上青芒大盛,氣勢猛得一放又驟然收起。再度迸發,煞氣逼人。常日伴隨的青光竟成了血色
她折了院中的一枝寒梅在手上,那枝寒梅在她手上轉了一圈,似乎二者都在熟悉。眨眼間,她手中那紅色的梅花綻放得更艷,其上隱隱有銳氣乍泄。
陸小鳳怔住,不可置信。
那是劍氣
沒人能回答他。
唯一能給他解惑的人已經對上敵人。
她手執紅梅,白裙如雪,傲然挺立。
雙眸凜冽,戰意沖霄。
“太玄宮林素請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