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源難得地再次正經了一回,他更加深度地剖析了這篇的故事脈絡。
等他剖析完之后,總結道:“這一次,張重顯然沒有打算把它寫成一本偵探,因為幾乎在的一開始,他就交代了受害者,兇手,殺人動機。前些天的那本《平凡的世界》差點讓我以為張重最擅長也同時堅持的是現實主義筆法,但是現在看來,張重有一種特屬于他自己的現實主義。如果用我們平常認為的那種現實主義筆法來交代這個故事,可能只需要一頁紙就能把整個故事說得清清楚楚。然而我們可以看到,張重并不關心兇殺案本身,而是命運的神秘性。”
劉源還提到,其實殺死梁木——張重將漢化之后受害者的名字——殺死他的并不是那對孿生兄弟,而是那些漠然的人們。
孿生兄弟大肆宣揚他們要殺死梁木,是因為他們是變態,喜歡把自己的謀殺公之于眾,從而獲得一種特殊的快感?
顯然不是這樣的,他們之所以如此大肆宣揚,是因為他們想讓小鎮居民知道他們只是不堪其辱,換言之,他們只是想要表態而已,只是,當他們沒有受到真正的阻止的時候,當憤怒無人問津的時候,羞辱就再次加重,而憤怒也更上一層樓。
劉源還舉了一個例子,恰如一個一時沖動走向天臺的自殺者,或許原本沒有堅定要死的想法,又或者站在天臺看向地面時產生了恐懼而萌生退意,而此時從樓下傳來一聲“你怎么還不跳?”就有可能讓他直接斷送性命。
“另外,關于余冬雨提到的敘事手段,它應該是張總迄今為止所有作品中的一個高度,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華夏現代文學的某一個高度。”
嚯,如果說余冬雨吹得還留有余地,那劉源就直接把這篇吹爆了。
很多網友一拍腦袋:是哦,看的時候就覺得故事講得很好,但就是說不出來哪里好,現在經大佬這么一分析,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這下小蒼耳和水神一起出面,不知道韓迅他們現在是什么表情。】
【小丑罷了,管他們做什么,沒看到張重都沒理會,而且小蒼耳和水神也沒提到他們。】
【我現在想知道的是,還有沒有大佬出面。】
【說不好,之前王憶和莊語不是評論過張重的作品么,說不定他們也會出來說兩句。】
【大佬出面不一定,不過后面肯定一些評論家、大v之類的要跟風吹了。】
【可憐那些墻頭草了,有些人才剛剛跟風黑一波。】
【這算什么,大不了把之前的言論刪了不就行了,誰記得他們這些公職,只要能蹭到熱度就行了。】
【樓上看得透徹。】
……
就在大家猜測后面還有沒有知名人物表態的時候,一個大家之前不怎么熟悉的名字跳了出來。
金陵大學哲學學院院長許文軒,在《民報》上發了一篇論述文章。
《淺談‘一樁事先張揚的兇殺案’和結構主義的關系》
“結構主義不是一種單純的傳統意義上的哲學學說,而是一些人文學科和社會學科科學家在各自專業領域里共同應用的一種研究方法,其目的就是試圖使人文科學和社會科學也能像自然科學一樣達到精確化、科學化的水平……”
結構主義是一門相對冷僻的學問,即便是一些專門的學者,也未必了解。
在許文軒的這篇文章里面,他沒有糾纏于復雜的哲學理論,而是深入淺出地介紹了結構主義的方法和基本特征。
最終把結構主義的基本特征和張重的新書《一樁事先張揚的謀殺案》聯系到一起去。
他說了一句很有趣的話,也是網友們能夠一眼看懂并覺得神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