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瑞霞看了看包廂,笑著說道,“沒想到這飯館外面看著普普通通,倒是內有乾坤,這包廂裝修得還挺上檔次的。”
張重一邊給他們倒茶,一邊說道,“這樣的館子,都是熟客,客帶客,外面倒也不用弄得太好,這茶是我自己帶的,叔叔阿姨你們嘗嘗。”
許雨涵笑道,“林麟真是個吃貨啊,這地方離我家這么近我都不知道,他卻清楚得很。”
說著她又給她父母介紹,“這館子是他朋友林麟介紹來的,林麟就是零零一文化公司的老板。”
曹瑞霞說道,“這文化公司我就不太了解了,老許你知道么?”
許文軒點了點頭,“零零一文化公司我有些耳聞,以前《零零一》雜志不是這家公司下面的嘛。”
“哦,我說怎么聽著怎么耳熟呢。”曹瑞霞恍然道。
許文軒低頭喝了口水,然后說道,“張重,恭喜你獲得蒲松齡獎。”
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就聊起了蒲松齡獎。
“多謝叔叔,其實能得獎我也挺意外的。”
“嗯,蒲松齡獎的評委會這次倒是很果斷,他們把獎發給你也是也承擔風險的。假如你只有《受戒》、《邊城》這些作品,倒也沒什么好說的,雖然你還年輕,但是年紀這個坎,有時候跨過去并不是件難事,根據歷史潮流,獲獎者年紀越來越小也是個趨勢,只不過你一下子把這個坎提前破了而已。問題就在于你不僅僅是有這些作品,還有像《沙丘》這類作品。主流文學界的大老爺們,有時候會對通俗帶著偏見,而且會把這種偏見轉移到作者身上,你的那些銷量奇高的作品不僅僅為你鑄就了一層光環,也同樣成了你身上的包袱。”說到文學方面的事情,許文軒一下子就放開了,侃侃而談起來。
張重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我這兩天已經聽到一些聲音,說蒲松齡獎這樣做有媚青媚俗媚商業的嫌疑,是對低俗的大眾審美做出妥協。”
“憑我對你的了解,這些非議你怕是不太在乎吧。”
“在乎倒是談不上。”
曹瑞霞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說道,“老許,今天你又不是來談工作的,說這些干什么。張重,我聽說你之前是學計算機的吧,后來怎么沒干老本行?”
“你這話說的,文學家就非要專業出身?”許文軒說道。
“我不就是問問,你怎么還急了?”曹瑞霞撇嘴道。
張重笑著說道,“也是偶然,我畢業之后沒多久就出了車禍,在醫院一躺就是五年,后來從醫院出來,專業知識早就跟不上了,沒事就寫寫東西,幸運的是,我寫的東西有人愛看,也就繼續了下去。”
“這就叫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人生際遇之奇妙,莫過于此。”許文軒說道。
“嗯,也算是因禍得福。”
“我聽說你有個女兒,今天怎么沒把小朋友帶過來?”曹瑞霞畢竟是母親,這些直白的問題許文軒肯定不會問,只有她來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