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在寫什么啊?”
周五晚上,許雨涵帶著芃芃從畫室回來,小丫頭看到張重寫了長長的一張紙,就好奇地問道。
這時候張重剛剛寫完落款,只剩下印章沒蓋,就擱下筆笑著問芃芃,“爸爸寫的這些字,你有認識的么?”
芃芃扒著桌沿伸頭看了看,指著其中的幾個字說道,“爸爸,這個是人字,還有這個十字,還有還有,這個三字,我都認識。”
“這些字都是要送給你吳老師的。”
張重寫的是《滕王閣序》,這是他最喜歡的一篇序文。周末要去吳子云家拜訪,這便是贈禮。
“為什么要送他禮物啊。”
“因為芃芃你拜了他為老師啊。”
“可是爸爸你也沒送禮物給我其他的老師啊,奶奶不是說你不喜歡給老師送禮么?”
“芃芃,吳老師不一樣。”
“為什么不一樣啊?”
“有時候,老師是一個職務,有時候,老師是一種身份,有時候呢,老師也是一種特殊關系。”
這樣說,張重也沒指望芃芃能懂。
芃芃也確實沒懂,不過她卻說,“那是我拜他當老師,我應該送他禮物么?”
張重笑道,“也行啊,你想送吳老師什么禮物?”
芃芃想了想,“要不我送他費力糖吧,這糖很好吃的,許老師多說好吃。”
“送人禮物呢,要考慮對方喜歡什么,而不是自己喜歡什么,因為你喜歡的,吳老師未必喜歡。”
“哦,可是我不知道吳老師喜歡什么呀。”
“這樣吧,你畫幅畫給吳老師。”
“畫什么呢?”
“你想畫什么就畫什么。”說到這里,張重又給女兒一點啟發,“你就想想見到吳老師的感覺。”
芃芃點頭道,“我知道啦,那我現在就去畫。”
“嗯,去吧。”
等到芃芃走后,張重給剛才寫的這幅字蓋上印章,然后又去忙著《海底兩萬里》的英語版去了。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芃芃又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幅畫。
張重坐在電腦前,笑著說道,“畫好了?來給爸爸看看。”
芃芃拿著畫走了過來,“不知道吳老師喜不喜歡。”
“我先看看。”
張重伸手拿過畫,照眼一看,額頭上就冒出幾道黑線。
他懷疑芃芃是不是天生的野獸派畫家,這畫……也太狂野了一點。
雖然畫得很抽象,但是張重依舊認出來這畫的是吳子云,因為芃芃將吳子云凌亂的頭發彰顯得淋漓盡致。
頭發亂成了一個獅子。
還是個鬃毛不太齊整的獅子。
“這畫的是吳老師?”張重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假如是自己看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