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央美去什么油畫系,來我們國畫系啊,不比油畫系適合你么?”走在路上,何如初還在說國畫系的事情。
吳子云笑著說道,“何院長,我還在這呢。”
“何爺爺,我也在這呢。”芃芃說道。
何如初沒把吳子云的話當回事,不過聽到芃芃的話,他拍了拍腦袋,笑著說道,“哦,把你這小丫頭給忘了。”
說話間,眾人就到了國畫系的工作室那邊。
國畫系跟油畫系那邊不太一樣,雖然也有工作室,但是分工很明確。
人物畫教研室。
山水、花鳥教研室。
書法教研室。
之前學校只有前面兩個教研室,書法教研室是這兩年新開的。
何如初帶著張重他們直奔書法教研室而去。
“今天正好書法教研室主任許海也在。”何如初笑著推開教研室的門。
教研室里面有兩個人,一老一小。
老的也談不上多老,大概五十歲左右,戴著一副圓邊眼鏡,有些胖。
最特別的,是他嘴上的煙斗和上身穿著的跟背心差不多的藍色汗衫。
年紀小的那個,二十多歲,應該是個學生,穿著中規中矩,沒什么特別之處。
這位年紀大的大概就是許海了。
“這位就是許海許主任。”何如初在旁邊介紹道,然后又對許海介紹道,“這位是……”
“張重,我認識的。”
許海認出張重,何如初沒有驚訝,點了點頭,又把許雨涵和芃芃介紹了一遍。
兩邊互相打了招呼之后,許海對旁邊那個學生說道,“齊晨,你自己研究一會兒,我招呼一下客人。”
那個叫齊晨的學生笑著跟張重他們點了點頭,然后聽他老師的話低頭研究起來,至于研究什么,離得有點遠張重也沒看清楚。
許海對張重還是比較了解的。
他知道張重,是先看了張重的書。
后來又讀了張重的詩,看了張重的字。
書是好書,詩是好詩,字也是好字。
不過他在心中給張重的詩書字排了序,書第一,詩第二,字只能排第三。
如果再把張重的相貌放進這個排序中,那么字大概只能排第四了。
而他的詩之所以排不過書,不是詩不好,而是輸在數量上。張重的書不僅僅好,而且數量極多,風格極多。
至于字,他覺得張重的字太過工于技法。
全國能夠寫出張重那樣古筆的人可能都沒有幾個,但是許海卻不會覺得驚艷。
研究書法的人,一開始追求的都是好看。但是到了后來,就更想表現一些自己的東西,跟別人區分開來。
許海的作品就是這樣,他總是把不同的漢字最具特征的地方作以適當的夸張,用一種近似散漫的表達方式來致敬前人,讓每個字都神態各異,活靈活現。
不過他也有些羨慕張重,張重的字也有自己的東西在里面,雖然不明顯卻不妨礙他的字會流傳下去,因為他的書定然會流傳百世。
人們會因為張重的書,記住張重書法中那一點屬于他的東西。
如果是別人的話,這點屬于書法家自己的東西并不能讓書法家聞名于世,可能最終會泯然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