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小組的成員們也沒想到到國畫院這邊來竟然有這樣的待遇,吃著雪霽樓的點心,喝著上好的茶水,這樣相互聊著天,比在食堂待著當然舒服多了。
休息了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點心吃完了,茶也喝好了,何如初就領著國畫院的學生們和老師們邀請油畫院這邊的人去參觀。
參觀的時候也是一片和諧。
“這事梁海老師的作品《群山》。”何如初介紹道。
“好畫,群山看似相同,卻用了不同的筆法,不同的墨法,表面上看似只有七座山,但是卻讓人生出這七座山之后還有千萬大山的感覺。”
“雖然是群山圖,但是這若隱若現的水面也讓人心曠神怡。山水,山水,山不離水,水不離山,沒有水之秀美,難顯之壯麗。”
“這幅畫是我的拙作《松間石上流》。”何如初又介紹道。
“妙啊,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石之堅韌,水之柔美,盡在畫中……”
可能是吃人嘴軟,何如初這邊每介紹完他們國畫院的一幅作品,油畫院這邊的人肯定是大家贊賞,竭盡贊美之詞。
當然,同為搞藝術的,就算是拍馬屁也比普通人更加能夠拍在點上。而且作品本身就值得贊美,所以他們也都是信手拈來。
張重時常到國畫院來做客,對他們院里面的這些畫自然是不陌生的,不過今天他不僅僅是看畫的,還是來看油畫院這邊的表現的。
其實張重一直在關注胡亥和潘建峰,他挺想看看這兩位比較有特點的人對國畫的感受是怎么樣的。
胡亥一直沒有說話,表情也沒什么特別的,看不出來什么。
而潘建峰則顯得有些欲言又止,他似乎想要發表一些跟別人不太一樣的意見,但是又有所顧慮。
吳子云說潘建峰年紀長了些,行事說話風格沒變,這一點張重不太贊同。
雖然張重沒有見過之前的潘建峰,但是聽他們提了幾次,大概也了解了潘建峰以前是什么風格。
至少現在他不像以前那樣無所顧慮了,知道看別人眼色。
不過張重倒是挺想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些什么,怎么看待國畫。
按理說,相對于吳子云的超寫實作品,潘建峰應該是更喜歡國畫院這邊的作品的。
雖然國畫不像表現主義那樣極其夸張地強調個人的主觀情感和自我感受,甚至導致對客觀形態夸張、變形乃至怪誕地處理。
但是國畫也同樣重于表現。
國畫往往畫得不太像,這就是表現。
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太貼切,但是國畫確實有這方面的特性,山水畫這種意象畫且撇開不說,單說國畫中很多人的人物像,往往出現夸張的表現手法。
比如胳膊特別長,手指彎的,面容彎曲等等。
真人肯定不可能長這樣,不然生物科學家肯定得有意見。
所以張重覺得,潘建峰應該對國畫有些認同感才對,至少要比其他流派的畫作更有認同感。
只不過看他這個樣子,或許張重的猜測是完全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