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要解釋清楚一件事的。我隸屬于【溺亡者教團】,是的,就是您熟悉的那個。我雖然并非環術士,但也是很虔誠的信徒。這心臟類疾病是我們家傳的遺傳病,如果不是溺亡者教團的環術士們幫助我維持健康,我自己恐怕也活不到現在的年齡。”
夏德皺眉,但什么也沒說,桌對面的陌生人便繼續說道:
“我知道那些你們所說的邪教徒幫助我的原因,是為了能夠在時輪城有個據點。是的,就是這里,我是這家酒館的主人,這家酒館的名字......算了,這與我們今天的話題無關。”
他費力的咳嗽了幾下,顯然除了心臟病之外還有其他的病癥: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其實并不知曉您具體是誰,又做過什么,但我看的出您是一個正派的人。請聽我說,昨晚我在夢中墜落進了深海,然后在那從未被太陽照亮過的深淵中,聆聽到了自海洋更深處傳來的回響。那聲音讓我寫紙條邀請您過來,然后告訴您——”
他的雙眼忽的變得無神,就仿佛睜著眼進入了夢境:
“【昨天海岸線出現的水鬼與魚人,并非是海洋眾神的信徒們的手筆。那獲得了邪魔力量的邪靈惡魔抓住了在墜星海灣區域行動的海洋眾神的信徒,侵吞了他們的靈魂,獲得了他們的力量,隨后如同操縱木偶一樣,裹挾了眾多的水鬼與魚人。】”
他說完這一長串話以后便恢復了正常,但又沉重的咳嗽了幾聲:
“這就是我從夢中聽到的來自深海的聲音。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再次感謝您能夠接受邀請前來。真的不喝幾杯嗎?我是這家酒館的老板,我對自己店里的酒水很有信心。”
夏德沉默的看著他的臉,好半天才輕輕搖頭:
“我很少喝酒。”
停頓一下后:
“你的孩子也在為邪教徒們工作?”
男人靦腆的笑著:
“他不甘心留在這座小島上,兩年前就去威綸戴爾上學去了,估計畢業后也不會回來,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愿意留在小地方。他還年輕,心臟疾病還沒有顯現出來,未來......他自己選擇了路,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孩子們總會找到自己的出路,我和我的父親可不一樣。
至于以后這座酒館,【溺亡者教團】的先生們會出錢買下,然后找其他人經營。不過他們大概暫時無法回到這座海島上了,我死之前會找遠房的侄子暫時幫忙打理。”
夏德點點頭,向他伸出了手,男人以為夏德要告別,便也伸出了手和夏德握了一下,沒想到夏德沒有立刻松手,隔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我不知道那些邪教徒用了什么方法,但你的心臟已經開始腐壞了,現在全靠外力支撐才能正常的泵血。現代醫學的確無法治愈這類疾病,醫生們普遍認為手術切開心臟是不可想象的,因為心臟不停跳動,一旦開刀會失血嚴重極難控制。
不過我聽說,威綸戴爾和托貝斯克這種大城市,已經有醫生開始探索這種危險的外科手術。雖然至今都沒聽說過成功病例,在動物身上的實驗也并不理想,但你的兒子既然在威綸戴爾,就讓他多關注一下。說不定四五十年以后,到了1900年代,會出現治療遺傳性心臟類疾病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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