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面積無法和托貝斯克的“攝政公園”相比,但即使是時輪城這種小城市也的確有城市公園。
這是蒸汽浪潮推動的城市化過程中應運而生的產物,市政廳認為公園能為居住環境擁擠、“道德堪憂”的貧民區居民提供一個體面、健康的休閑去處,引導他們遠離酒館和不道德娛樂;市民們則認為建設公園是市政廳的普遍責任,是繳納稅款后應該得到的城市基礎設施。
再加上自然教會的推動,因此舊大陸幾乎每座城市都能見到公園或者類似的公共區域。
而時輪城的城市公園雖然對進入者的衣著有要求,但公園是免費開放的。其位于大體呈東西走向的城市的西部,距離維多利亞大街倒是不遠。公園的占地面積大概6英畝左右,在如今的冬季每日早8點至晚6點開放,內部有散步的林蔭道、可以野餐的草坪、夏季時可能有音樂愛好者演奏的觀景涼亭,以及一些修建工整的花壇。
總之,今天上午在這處公園和老友閑聊時,哈拉爾德長老聽說了城里最近出現了一位牌運很好的年輕人,而且對方很樂意與別人對賭特殊牌。
正巧對方那時也在公園里和人玩牌,整個初生之月都沒怎么玩牌的哈拉爾德長老便摻和了進去,然后丟掉了自己全部的四張牌。
夏德和克萊爾在公園入口下了馬車,夏德看到了刻著捐助者姓名的石碑,而根據克萊爾的說法,對這座公園的出現貢獻最大的其實是紀念碑上沒有名字的本地自然教會的上一任老主教。
“那位老人和外祖父的關系很不錯,但他的年齡比外祖父還要大,在我13歲那年就退休返回故鄉了。四年前他去世的時候,外祖父還寫信讓當時還在威綸戴爾的我到他家吊唁一下呢。”
因為公園面積很小,因此時輪城的城市公園沒有常見的人工湖。和克萊爾結伴來到這里以后,最近看慣了雪山自然風景的夏德,便感覺藍天白云和雪山的背景下,城市公園有種現代與自然完美結合的舒適感。
白霜還掛在枝頭,一群戴草帽的女工在草坪上野餐嬉笑,孩子們在保姆的看護下在秋千上玩耍,一位穿呢料長外套的小胡子中年人則在花壇旁的畫架后面,豎著鉛筆看著雪山。
年邁的老夫婦與夏德和克萊爾擦身而過,不知哪里來的野貓在公園小徑旁的草叢中速度飛快的竄過。雖然冬季的公園看不到太多的綠樹與鮮花,但夏德看得出來克萊爾的心情很不錯:
“有種回到了大城市的感覺。”
哈拉爾德長老上午時就聽說了那個贏走了自己紙牌的家伙,今天下午三點前都在公園里,因此夏德和克萊爾來到公園的觀景涼亭附近的時候,涼亭里的羅德牌對決依然在進行。
不過今天畢竟是周二,因此并沒有太多人在圍觀這場牌局。三三兩兩站在涼亭中的要么是外地來的游客,要么是本地的紳士,當然,其中還有輪休的卡森里克海軍軍官,而所有這些人的特點都是今天不用上班。
克萊爾不怎么愿意靠近這種場合,所以貼著夏德走了過去。此時的牌局雙方,一個是哈拉爾德長老形容的“年輕人”,一個則是一臉緊張的有些胖的中年人。
前者的年齡其實看上去比外鄉人這具身體要大一些,應該在二十六七歲左右,不過在長老看來的確年輕;至于那個有些胖的中年人,從打扮和桌邊放著的手杖、身后站著的仆人來看應該是本地商人。
淺棕色頭發的年輕人一臉輕松的看著手牌,而胖商人則滿臉的凝重,就算不怎么懂羅德牌的克萊爾都能看出,后者大概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