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喝完水端坐著開口了。
“你是女的？”
“。”
喬念去收拾他拿著的水杯，繼續不說話。
葉妄川順勢松開手，又補充道：“還是個…啞巴？”
喬念發誓自己只是不小心食指擦過了他手背，她迅速地挪開了，還是下意識去觀察他反應。
結果葉妄川毫無反應，還在繼續說：“季林從哪兒找來了個啞巴護工。”
喬念瞬間沉下眼，說不出什么心情，很好，他不止沒反應，還對新來的女護工越界的行為很包容。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脾氣，轉身把杯子放回去時沒忍住發出啪的脆響聲。
這里就他們兩人，房間里稍微有點聲音都很明顯，更不要說杯底磕到石英石發出來的響聲了。
就好似炸雷在房間中響起。
葉妄川再次‘看’過去，喬念迅速把杯子擺正，繼續扮演一個合格的啞巴護工，走過去把他推到沙發邊，示意他休息一下。
接下來的下午到傍晚，喬念都盡興盡力的照顧起病人。
傍晚時分有專門的廚師送來了今天的晚餐，晚餐用餐車推過來，揭開蓋子里面的食物十分豐盛。
喬念逐一將食物擺到他抬手可以拿到的位置，又杵在旁邊看著他慢慢的進食。
不得不說哪怕他眼睛看不見了，也不影響長久培養出來的餐桌禮儀，男人坐姿端正，進食的動作優雅，不仔細去觀察很難發現他是個‘瞎子’。
葉妄川突然放下刀叉問：“一個人吃飯沒意思，你坐下來陪我一起吃？“
喬念在給他敲撥螃蟹的動作一頓。
他這算在邀請陌生異性共進晚餐？
還沒等她想明白，剛剛開口的男人優雅的叉起一塊牛排送進嘴里，拿起紙巾擦拭干凈唇角，又開口道：“開個玩笑。”
喬念差點動嘴說這個玩笑很無聊，好在話音出口之前她記起來自己的身份，硬生生忍了回去，繼續盡職盡責的剝滿一碟子雪白的蟹肉，再無聲地推到他面前，摸著他的手示意他吃。
……
傍晚時分，喬念坐在沙發給他削了個梨，貼心的用小刀將梨子分成一小塊一小塊裝進瓷白的水果盤中。
正在她專心致志做事的時候，不知道是套房里太安靜還是怎么，吃完飯后一直沒怎么說話的男人突然開口。
“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
喬念眉眼燥著，下意識的抬起頭，手上還握著小刀，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雙手交錯放在身前端坐的男人這時看過來，微微歪著頭，再次開口道：“麻煩你了。”
“……”喬念將小刀往果盤里一丟，壓著戾氣起身先去洗干凈手，又抿唇朝著他走過去。
衛生間的暖光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喬念扶著葉妄川的腰時，指尖觸到他襯衫下凸起的脊椎骨。
男人清瘦得過分，骨骼輪廓隔著衣料硌得她指腹發麻，她指尖微頓，隨即加重力道穩住他，掌心卻不自覺蜷起……這具曾將她護在身下的軀體，如今連站立都要依賴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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