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氣。”他開口像含著沙，尾音低啞地蹭過喉間，滾了滾喉結，又‘看’著她解釋：“…這次是我考慮不周，還有…不該認出你還裝作不認識。”
喬念突然打斷他：“仲一流怎么說的？要怎么才能清理掉你體內的毒素。還有，明明是我中毒了，按說我應該比你嚴重得多。他既然能解決掉我體內的余毒，你為什么會變得這么嚴重？”
這下他又沉默了。
喬念眼一沉，沉聲道：“你不說也沒關系，我會打電話問他。他始終會說出來！”
她說著就要起身，再次去拉他緊攥的手。
葉妄川再次用力抓住她：“不用去找他。”
喬念停下來，沒說話，大有我聽你怎么解釋的意味。
“仲老這么做也是我要求的。”葉妄川從未被人逼迫著解釋過，這會兒卻心甘情愿的被她牽著鼻子走走。
“我們從島上回來，仲老就發現你身上的毒不好解決，幸好你以前從島上找到過一些他們實驗沒來得及帶走的毒液。他連夜對比發現你中的毒和你帶回去的樣品中的一種很類似，出自同一種毒株……”
他說：“藥劑協會的成員這么久以來除了研究毒素的來源外，還在研究解毒的方法。恰好有人做出了解毒的血清。”
喬念道：“既然有解毒血清，為什么你會越來越嚴重。”
葉妄川看著她，沒立刻回答。
喬念眼眸微動，馬上做出要扯開他的手去打電話找仲一流的樣子。
“…因為只有一管血清。”葉妄川嗓子像被磨過，字句都帶著發澀的沉。他還抓著喬念不放手，偏過頭，“你當時的情況更嚴重些，我和他一致認為先給你用。”
“騙人。”喬念頓了頓。
葉妄川下意識去看她的表情，卻發現自己眼前空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見，只能大致看到個輪廓。
喬念攥緊沒被抓著的那只手，才說出來：“你比我更嚴重吧？葉妄川。我聽觀硯他們說了，你用嘴幫我吸出來毒液，毒素經過消化系統怎么可能是我更嚴重。”
“你當時的情況比我嚴重，你要求仲一流先給我用藥對么？”不得不說她全都說對了。
葉妄川只說：“現在爭論這個沒意義了。”
喬念深呼吸一口氣，眼睫鴉黑定定看著他：“是，是沒意義了。”
“念念…”葉妄川聽出她語氣不對，抓住她的手又緊了緊，字句裹著啞意，低低的，像蒙了層毛邊，“我們說好了不生氣。”
喬念很想說，誰跟你說好了。話到嘴邊變成了：“仲一流有沒有說過怎么解毒。”
“那個研究出血清的研究員在加快速度制作新的解毒劑，只是還需要點時間。”
“就這么簡單？”喬念不相信，如果真這么簡單仲一流不會費勁巴拉瞞著她不敢說，“他這次去什么大學交流會沒那么簡單吧？”
葉妄川倏然苦笑，指腹摩挲她的血管，低聲道：“念念別那么敏銳。你這叫我還怎么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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