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鶴也不氣惱,慢悠悠將最后一只小蟲子放到嘴里。
蟲蟲的外殼被咬碎,牙齒咀嚼著,距離近,少主聽到從姜云鶴那邊傳來的嘎嘣脆的聲音。
再加上姜云鶴凝視幽深的眼神,他覺得,自己成了那只正在被一點點啃食的蟲子。
他渾身發毛,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姜云鶴用帕子將嘴角的殘渣擦拭干凈,意猶未盡。
但病人上門了,作為一個有良心的大夫,自然不能讓病人多等。
他走向神醫堂中,手指一動,等候在門口的那些弟子就自覺將神醫堂的大門給關上了。
“大家,接下來姜師兄要全力看診,不容分心,所以神醫堂暫時閉館,后面來的人還請稍作等待。”
當然,神醫堂也不可能就這么將病人擱置在門口。
有人從里面端出來幾張桌子,一些弟子在門外開始看診。
對此,很多熟悉神醫堂規矩的人見慣不怪了。
估計是遇到了什么疑難雜癥,需要安靜的環境。
屋內,還沒走幾步就到達一個房門口,姜云鶴示意少主跟過來,蘭姨等人也要進去,卻被攔住了。
“姜師兄看診時,不宜有外人打擾,以免產生干擾。”
弟子話語溫和,態度卻不容拒絕。
蘭姨倒不疑有他。
之前給少主找的那些大夫,各有各的怪癖,只是那些大夫對少主的病癥束手無策,他們才從西州求醫到了南州。
神醫谷名聲在外,或許這次有希望,因此,蘭姨無視了少主求救的眼神。
在這里又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安啦。
門合上,隔絕所有視線后,姜云鶴塞了個小藥丸吃下去,找回聲音。
“喝水。”
給對方倒了杯茶水后,姜云鶴靠在椅子上,面帶微笑看著對方。
瞧著,很親和。
但少主心里發毛。
他將杯子端起來,淺嘗一口就放下。
不是怕下毒,而是不渴。
“你叫什么名字?”
姜云鶴隨口問著。
“皮瑕。”
兩個字脫口而出,皮瑕尬了一下。
他其實打定主意不配合的,面對一個神醫,他有點心虛,想要拖延時間,自己有病沒病,他還不清楚嗎。
兩人面對面坐著,皮瑕總覺得像面對自家老父親似的,不敢反抗。
“為什么假裝有病?”
姜云鶴直入正題。
“因為我不喜歡干活。”
一句話讓皮瑕面色驟變,他怎么也想不通真話為何就輕易說出口了。
可事已至此,皮瑕面色窘迫一下后,破罐子破摔似的,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一堆東西放在桌子上。
“只要你幫我瞞著,這些都給你,你放心,我不會砸你招牌的,畢竟在你之前也有很多大夫都接受了我的交易。”
抬著下巴,作為真正的大少爺,他有傲氣的資本。
說實話,給的東西還真不少。
姜云鶴初步估計,就發現這些東西價值好幾萬靈石呢。
但……
“為什么?”
他只是笑盈盈吐出這三個字,眼神略過那杯子。
水肯定沒毒,但加了點蟲子粉。
對待一些擅長偽裝的病人,就得出人不意啊。
“因為他們奉行什么女孩子富養,男孩子要窮養的狗屁歪理,從小培養我干活,但我不想。”
“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我的手是用來打天下的,而不是用來掃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