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齊氏集團新落成的“微光助學基金”啟動儀式在城郊禮堂舉行。
“洛兒姐姐！”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蹦跳著撲過來，手里攥著彩紙折的千紙鶴，“這是給你的！”
林洛兒蹲下身子，發間的珍珠發卡隨著動作輕晃：“謝謝寶貝，怎么想到送這個呀？”
“老師說千紙鶴能帶來好運！”小女孩仰著紅撲撲的臉蛋，“你和威廉叔叔都是大英雄！”
遠處，威廉正被幾個孩子圍著教魔方。他解開領口的紐扣，金絲眼鏡滑到鼻尖，難得露出輕松的笑容。
林洛兒望著他，想起上周在辦公室，威廉把收購齊氏的計劃書鎖進保險柜時說的話：“或許比起復仇，創造未來更有意義。”
突然，禮堂大門被推開，齊北庭抱著一大箱文具走進來。
陽光穿過他肩頭，在地面投下長長的影子。
孩子們立刻歡呼著圍上去，他笑著蹲下身，任由幾個男孩爬上他的背。
林洛兒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禮堂角落，裴枝椏正靠在齊郁禮肩頭，兩人捧著平板電腦討論著什么。
平板電腦上，是齊家新能源項目與威廉集團的合作規劃書。
“在想什么？”齊北庭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遞來一瓶礦泉水，“看你發呆的樣子，和高中時候一模一樣。”
林洛兒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冰涼的水滑過喉嚨：“在想，我們怎么就走到這一步了。”
齊北庭望著臺上滾動播放的助學基金宣傳片，畫面里，曾經對立的齊家、威廉集團和林洛兒的工作室logo，如今拼成完整的愛心圖案。
“那天在會議室，要不是你提出助學基金的想法……”
他頓了頓，“其實這些年，我一直記得你說過，希望世界上沒有孩子因為貧窮失去夢想。”
禮堂外突然傳來騷動，林洛兒和齊北庭對視一眼，快步走出去。
只見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圍著齊老爺子，為首的中年男人舉著攝像機：“齊老先生，傳聞齊家內部因為新能源項目產生分歧，您對此有什么回應？”
齊北庭臉色驟變，正要上前，林洛兒拉住了他。
只見齊老爺子拄著拐杖挺直腰板，渾濁的眼睛里閃著銳利的光：“齊家的決策，從來都是為了承擔更多社會責任。”
“如果有人想利用輿論興風作浪……”他抬手指向禮堂里的孩子們，“問問這些孩子答不答應！”
圍觀人群爆發出掌聲，幾個孩子舉著畫跑出來：“不許欺負爺爺！”中年男人尷尬地關掉攝像機，灰溜溜地離開。
齊北庭走到爺爺身邊，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您怎么來了？不是說在家休息嗎？”
老爺子哼了一聲：“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后搞鬼。”
他的目光掃過林洛兒和威廉，“當年我太固執，差點毀了你們。”
“現在既然決定往前走，就不能再讓人使絆子。”
晚上，儀式結束后，四人漫步在湖邊。
裴枝椏指著湖面驚呼：“看！螢火蟲！”
成群的光點在草叢間飛舞，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真美。”林洛兒輕聲說。
螢火蟲，是他們在城市里從來都沒見過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