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蹌著后退,撞翻貨架上的罐頭。
齊郁禮伸手去扶,卻被她一巴掌打開。“你們都滾!”
她抓起貨架上的美工刀抵在脖頸,淚水混著雨水滑落,“別逼我死在你們面前。”
齊郁禮僵在原地,孟硯之的喉結劇烈滾動。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裴枝椏趁著兩人分神,轉身沖進外面。
泥土濺滿裙擺,她跑到巷口時,被人從身后抱住。“小椏!”
是陸淮的聲音,男人將西裝外套裹住她顫抖的身體,“郁哥在發高燒,他……”
“讓開!”
裴枝椏掙脫他的懷抱,卻在轉頭時看見孟硯之跪在雨水中。
男人的黑發被雨水打濕,貼在蒼白的臉上,平時矜貴的西裝沾滿泥漿。
“我錯了。”
他的聲音混著雨聲,卻清晰地傳入裴枝椏耳中,“只要你回來,我把一切都毀掉。”
齊郁禮突然笑了,笑聲帶著嘲諷:“孟硯之,你以為用自毀就能挽回她?”
孟硯之沒接話,還是望向裴枝椏,“我當年毀掉你的錄取通知書,篡改設計稿,是怕你飛得太遠。”
他將眼鏡放回口袋,露出眼底血絲,“我想一直讓你陪著我。”
裴枝椏望著兩個男人,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遠處傳來鳴笛聲,陸淮跑到齊郁禮跟前,低聲提醒:“郁哥,史家人趁亂要在公司搞事情。”
齊郁禮卻紋絲不動,只是死死盯著裴枝椏。
現在還管什么公司,把裴枝椏哄回去才是最主要的。
孟硯之的助理附耳說了些什么,孟硯之轉身走向黑色轎車,臨上車前回頭:“齊郁禮,好好勸勸她。”
裴枝椏赤腳站在中午余下的積水中,感覺不到寒冷。
齊郁禮起身靠近,她舉起美工刀警告:“別過來。”
男人停在三步之外,伸手從口袋掏出一條項鏈。
“那天你死死攥著它。”
齊郁禮的聲音沙啞,說:“醒來卻不記得我了。”
孟硯之的話還回蕩在裴枝椏的耳邊,“是齊家害死了你父母,你不要原諒他……”
裴枝椏盯著那條在雨中泛著冷光的項鏈,吊墜上破碎的珍珠像是她千瘡百孔的心。
齊郁禮喉結滾動,雨水順著他高挺的鼻梁滑落:“當年車禍現場,我只聽爺爺說,你攥著這個昏迷了整整三天。”
“所以呢?”裴枝椏突然笑出聲,刀刃貼著皮膚劃出一道血痕。
“用這種東西來證明你所謂的深情?你和孟硯之,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劊子手!”
遠處警笛聲再次逼近,齊郁禮的手機在口袋里瘋狂震動。
他卻置若罔聞,目光死死鎖在裴枝椏泛白的指節上:“你要恨就恨我,別做傻事。”
“如果事情真像孟硯之說的那樣,我會補償你。”
“補償?”
裴枝椏突然將項鏈狠狠砸向他,金屬撞擊聲混著雨聲刺得人耳膜生疼,“你們齊家的補償能換回我爸媽的命嗎?能抹去我這些年缺失父母的噩夢嗎?”
孟硯之的黑色轎車突然倒車停在巷口,車窗搖下露出他的臉:“枝椏,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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