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尖銳的鳴笛聲刺破夜空,裴枝椏緊緊攥著孟硯之染血的衣角,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齊郁禮將她顫抖的手輕輕掰開,溫熱的指腹覆在她冰涼的手背上:“醫護人員會盡全力的,我們先去醫院。”
裴枝椏機械地點頭,任由他半擁著走向黑色賓利。
后座上,她望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霓虹,耳畔還回蕩著孟硯之最后的話。
齊郁禮掏出絲帕想要為她擦拭臉頰的淚痕,卻被她偏頭避開。
他的手懸在半空頓了頓,終究只是將空調溫度調高兩度。
醫院走廊慘白的燈光下,裴枝椏死死盯著手術中亮起的紅燈。
齊郁禮守在她身邊,幾次欲言又止。
過了兩個多小時。
直到護士送來一杯溫水,他才開口:“先喝點水,你的嘴唇都干裂了。”
“不用你在這里假惺惺的。”
裴枝椏聲音沙啞,“如果不是因為你們齊家,硯之哥哥根本不會……”
她哽咽得說不下去,淚水再次決堤。
齊郁禮喉結滾動,握住她顫抖的手:“我知道你現在恨我,但這場誤會的始作俑者不是我們家。”
“等孟硯之脫離危險,我們一起看u盤里的證據。”
裴枝椏猛地抽回手:“證據?當年你爺爺對我爸媽做的事,難道也是假的?”
“當年的合作細節我爺爺從未對我全盤托出,但今天孟硯之說有人偽造信件……”齊郁禮話音未落,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
醫生摘下口罩,神色凝重:“病人失血過多,雖然暫時脫離危險,但仍未脫離生命危險,需要密切觀察。”
裴枝椏踉蹌著要往病房沖,卻被齊郁禮穩穩扶住。
深夜的病房里,裴枝椏坐在孟硯之床邊,握著他插滿輸液管的手喃喃自語。
齊郁禮站在門口,看著她單薄的背影,輕聲對守在一旁的保鏢說:“聯系最頂尖的醫療團隊,務必讓孟先生康復。”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震動,助理發來消息:“史宸被控制后,在他辦公室發現了與匿名賬號的大量資金往來,初步判斷與當年事件有關。”
齊郁禮眼神一凜,回復道:“繼續深挖,尤其注意與裴、齊兩家有交集的人。”
天剛蒙蒙亮時,裴枝椏終于抵不住困意,趴在床邊睡著。
齊郁禮輕輕脫下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動作輕柔得仿佛怕驚醒易碎的瓷娃娃。
就在這時,孟硯之的手指突然動了動。
裴枝椏瞬間驚醒,撲到床邊:“硯之哥哥!你醒了?”
孟硯之艱難地睜開眼,目光在齊郁禮身上停留片刻,又轉向裴枝椏:“小椏……u盤……”
“在我這兒。”
齊郁禮拿出u盤,“等你身體恢復,我們一起看。”
孟硯之搖頭,氣息微弱:“現在……必須現在……史宸背后還有人……”
齊郁禮叫來醫生確認孟硯之的身體狀況允許后,讓助理帶來筆記本電腦。
u盤插入的瞬間,滿屏的郵件和轉賬記錄赫然顯現。
裴枝椏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證據,手不受控制地顫抖,原來當年偽造信件的,是史宸的父親,而他的目的,竟是吞并裴、齊兩家的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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