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枝椏剛要邁步,李思雨突然提高聲調:“孟硯之,你以為和她在一起就能幸福?當年你爸公司瀕臨破產,是誰求著我爸注資?要不是我……”
“住口!”孟硯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角青筋暴起,“當年的事與枝椏無關!”
齊郁禮敏銳捕捉到孟硯之的失態,不著痕跡地將裴枝椏護到身后:“孟小姐,商業合作講究等價交換,如果你家真有恩于孟氏集團,完全可以走法律途徑解決。”
“在公眾場合潑臟水,倒是顯得孟家欠了你天大的人情。”
“你!”
李思雨被噎得滿臉通紅,突然將手中香檳潑向裴枝椏,“裝什么清高!不過是靠男人上位的花瓶!”
就在這一瞬間,齊郁禮扯過桌布擋在裴枝椏身前。
酒液浸透的桌布散發著刺鼻氣味,他卻渾然不覺,轉身將顫抖的裴枝椏摟進懷里:“別怕,有我在。”
齊郁禮的眼神瞬間冷如寒霜,掏出絲帕慢條斯理擦拭著濺到袖口的酒漬:“李小姐這杯酒,價值三百萬。”
他抬眸望向宴會廳角落的安保人員,“把李小姐請出去,順便聯系一下你們孟氏法務,這筆賬該好好算算。”
“你算哪根蔥啊……”李思雨的叫罵聲被安保人員迅速截斷。
裴枝椏從孟硯之懷中抬起頭,發現齊郁禮的領帶不知何時松開了,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冷白的脖頸。
他正盯著她身后的孟硯之,目光暗沉沉的像暴風雨前的海面。
“枝椏,要不要先回休息室?”
孟硯之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她的發尾。
齊郁禮突然上前半步,精準地將兩人隔開:“不用。”
他的聲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尾音,溫熱的掌心扣住裴枝椏冰涼的手腕,“枝椏是我老婆,自然由我照顧。”
裴枝椏望著交握的雙手,突然想起三天前齊郁禮在書房處理史氏危機時,也是這樣牢牢攥著她的手。
那時他的拇指一下下撫過她手背上的青筋,輕聲說“有我在”。
“齊總好大的威風。”
孟硯之松開手,后退半步時打翻了桌上的燭臺。
火苗“騰”地竄起,映得他眼底翻涌的情緒格外刺眼,“不過是靠齊家老爺子的余蔭,也配……”
“孟硯之!”裴枝椏急得眼眶發紅,“別再說了!”
齊郁禮卻輕笑出聲,彎腰撿起燭臺時銀質袖扣折射出冷光:“孟少記性不好?去年今日,是誰在我辦公室跪求合作?”
他湊近孟硯之耳畔,聲音低得只有兩人能聽見,“要我把你親手寫的承諾書公之于眾嗎?”
宴會廳的鋼琴聲戛然而止,賓客們的竊竊私語像潮水般涌來。
裴枝椏感覺手心全是冷汗,正要開口調解,齊郁禮突然將她打橫抱起:“抱歉,我老婆生病了。”
“放我下來!”
裴枝椏掙扎著捶打他的胸膛,“你和硯之哥哥這樣針鋒相對,到底要干什么?”
齊郁禮抱著她穿過長廊,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聲響:“干什么?”
他突然將她抵在墻上,溫熱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垂,“裴枝椏,你什么時候才能看清,孟硯之對你的感情,從來都不純粹。”
“你胡說!”裴枝椏偏過頭,卻被他用食指勾起下巴。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