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齊郁禮走后。
裴枝椏回到病床前,指尖輕輕摩挲著孟硯之手背上的紋路,低聲道:“硯之哥哥,你知道嗎?”
“多米已經會扶著東西站起來了,搖搖晃晃的樣子特別可愛,就像個小企鵝。”
“等你醒了,一定要看看,像他爸爸……”
突然,她感覺到手中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裴枝椏呼吸一滯,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孟硯之的臉。
“孟硯之?”她聲音顫抖,帶著不敢置信的期待。
孟硯之的睫毛輕輕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小椏……”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卻讓裴枝椏紅了眼眶。
“你終于醒了!”
裴枝椏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奪眶而出,滴落在孟硯之的手背上,“你知道嗎?醫生說你醒來的可能性不大……”
孟硯之艱難地扯出一個微笑,想要抬手擦掉她的眼淚,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
裴枝椏見狀,連忙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齊郁禮走了進來。
他手中拿著一疊文件,原本冷峻的臉上在看到孟硯之醒過來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神色,很快又恢復如常。
“醒了?”
他的聲音平淡,將文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醫生馬上過來檢查。”
裴枝椏這才想起,自己太激動了,還沒叫醫生過來,又急忙起身去叫醫生。
等醫生做完各項檢查,確認孟硯之恢復情況良好后,病房里只剩下他們三人。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孟硯之看著齊郁禮和裴枝椏站在一起,心中涌起一陣酸澀。
“謝謝你,齊總。”
孟硯之打破沉默,看向齊郁禮,“救了我。”
齊郁禮微微頷首,語氣疏離:“順手的事,你欠的是枝椏的。”
裴枝椏有些慌亂地看了兩人一眼,正想說些什么,孟硯之卻先開了口:“小椏,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說。”
齊郁禮的眼神暗了暗,轉身道:“我去外面等你。”
說完,大步走出了病房,順手帶上了門。
病房里,孟硯之深吸一口氣,眼神中滿是愧疚與痛苦:“小椏,當年的事……我父親確實參與其中,但他也是被蔣臨南要挾。”
“蔣臨南掌握著我父親的把柄,用我的安危逼迫他配合那場陰謀。”
“我發現真相后,是想告訴你的,卻又怕你受到傷害,更怕你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裴枝椏靜靜地聽著,但眼淚已經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
她心中的怨恨與委屈在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出口,她握住孟硯之的手,哽咽著說:“硯之哥哥,我不怪你,也不怪孟叔叔。”
“這些年,我一直沉浸在痛苦和誤會中,卻不知道你一個人背負了這么多。”
孟硯之的眼眶也紅了,他艱難地坐起身,扯出一抹笑,說:“對不起,小椏,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和你的父母。”
最終那句:“同時我也失去了愛你的權利。”一直埋在心底。
而病房外,齊郁禮靠在墻上,聽著里面傳來的哭聲,心中五味雜陳。
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給陸淮發了條消息:“蔣臨南那邊的證據收集得怎么樣了?”
陸淮很快回復:“放心吧,郁哥,所有證據都已經整理完畢,足夠讓他翻不起身了。”
“不過,孟硯之醒了,你打算怎么辦?”
齊郁禮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回復道:“按計劃進行,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失去枝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