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您的?”齊北庭聲音陡然尖銳,“齊郁禮?還是這個賤人?”他猛地指向裴枝椏。
“胡鬧,你給我注意你的言辭!”齊老爺子怒喝,“枝椏現在是郁禮的未妻子,是多米的母親!”
“未婚妻?”齊北庭突然大笑,笑聲中帶著癲狂,“爺爺,齊郁禮可是把我妻子給搶走了,您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死的嗎?您知道齊郁禮為什么對她這么好嗎?”
裴枝椏渾身發冷,肩膀的舊傷隱隱作痛。多米感受到母親的顫抖,小手緊緊抓住她的衣角:“媽媽不怕……”
“夠了!”齊老爺子站起身,“我不許你在這胡說八道!”
“我胡說?”齊北庭一把扯松領帶,“那為什么齊郁禮可以養她十幾年,可以對她百般呵護,而我連見自己親生父親都要被質問?”
他猛地轉向裴枝椏,眼中充滿怨毒:“你以為他是真的愛你?他不過是愧疚!”
“齊北庭。”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所有人轉頭,看見齊郁禮和陸淮站在那里,不知已經聽了多久。
齊郁禮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一步步走進茶室,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如同死神的倒計時。
“郁禮……”裴枝椏輕喚,卻被他抬手制止。
陸淮斜倚在門框上,懶洋洋地開口:“北庭哥,保釋期間不好好反省,跑到這兒來撒野,是嫌監獄伙食太好?”
齊北庭面部肌肉抽搐:“這是我們齊家的家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
“外人?”陸淮嗤笑一聲,“比起你這個和齊家毫無血緣關系的人,我至少還是郁禮二十年的兄弟。”
這句話像炸彈般在茶室引爆。
齊老爺子震驚地看向陸淮:“你說什么?”
齊郁禮走到裴枝椏身邊,一手搭在她肩上,無聲地傳遞著力量:“爺爺,dna報告已經證實,齊北庭不是我爸的兒子。”
“不可能!”齊北庭怒吼,“你們偽造證據!”
陸淮從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遞給齊老爺子:“這是三家不同機構的檢測結果。”
“大伯當年確實是被你那個親生母親給騙子,你的生父就是照片上這個人,犯罪團伙的頭目,現在在海外做洗錢生意。”
齊老爺子雙手顫抖地翻看文件,老淚縱橫:“造孽啊……我齊家養了你快三十年……”
“三十年?”齊北庭突然歇斯底里地笑起來,“這三十年你們有把我當親人嗎?”
“齊郁禮從小要什么有什么,而我呢?連進董事會都要看人臉色!”
裴枝椏忍不住出聲:“郁禮對你的提拔還少嗎?去年境外的項目是誰力排眾議交給你的?”
“閉嘴!”齊北庭猛地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父母多管閑事。”
“齊北庭!”齊郁禮一個箭步擋在裴枝椏和多米面前,“你敢動他們一下,我讓你生不如死。”
陸淮已經悄悄按下了手機上的緊急報警鍵。
多米突然從裴枝椏懷里掙脫,跑到齊北庭面前,仰著小臉:“壞叔叔不要欺負媽媽!爸爸說做壞事會被警察抓走的!”
這童真的話語讓茶室內劍拔弩張的氣氛為之一滯。
齊北庭低頭看著這個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孩子,握刀的手微微發抖。
“多米,回來!”裴枝椏驚恐地呼喚。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齊老爺子突然捂著胸口倒下。
“爺爺!”齊郁禮和裴枝椏同時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