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枝椏摸到第三層抽屜時,手指突然發抖,抽屜深處果然有個檀木盒,盒蓋上刻著半朵枯萎的桂花。
“這是我媽最喜歡的圖案……”她低聲說,指甲摳進盒縫。
盒子里是張泛黃的紙,紙頁邊緣有火燒過的痕跡。
裴枝椏展開時,看見父親潦草的字跡:“6月27日,境外賬戶流水異常,懷疑董事長參與洗錢……”
日期正是車禍前三天。
齊郁禮突然攥緊她的手腕,指腹擦過她手背上的紅痕:“當年我收到的匿名郵件,說你爸挪用公款。”
“現在看來……”
“是有人偽造證據。”陸淮接過紙張,對著月光細看,“轉賬記錄的電子簽名,和齊氏集團的加密格式不一樣。”
樓下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
裴枝椏渾身血液凝固,她明明鎖了門。
檀木盒在裴枝椏手中微微發顫,那張泛黃的紙頁邊緣幾乎要被她捏碎。
樓下又一聲玻璃碎裂的脆響炸開,在寂靜的老宅里格外刺耳。
“有人闖進來了。”陸淮迅速熄滅手機屏幕,黑暗中他的輪廓變得鋒利,“至少三個人,從后花園翻進來的。”
齊郁禮一把扣住裴枝椏的手腕,將她拉到身后。
月亮的光照從窗簾縫隙漏進來,照見他繃緊的下頜線:“書房有密道嗎?”
“有……有個儲物間通閣樓。”
裴枝椏的呼吸急促起來,她爸爸生前總愛開玩笑說那里是“秘密基地”。
她突然被齊郁禮整個圈進懷里,龍涎香混著淡淡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陸淮斷后。”齊郁禮的聲音擦著她耳垂落下,溫熱氣息激起一片戰栗,“枝椏,帶路。”
樓梯間已經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裴枝椏咬住下唇,拽著齊郁禮鉆進書房角落的窄門。
黑暗中她撞上齊郁禮的胸膛,聽見他悶哼一聲。
“你受傷了?”她慌忙去摸他的腰腹,指尖觸到一片黏膩。
“玻璃劃的。”他攥住她不安分的手,聲音比平時低八度,“專心看路。”
儲物間彌漫著樟腦丸的氣味,裴枝椏摸索著推開暗門時,身后突然傳來打斗聲。
陸淮的冷笑在黑暗中格外清晰:“齊北庭養的狗倒是忠心。”
閣樓木梯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齊郁禮幾乎是半抱著將她推上去,突然俯身在她耳畔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你十八歲生日那天,我準備了星空投影儀。”
裴枝椏腳步驟停,這是父母車禍后她再也沒慶祝過的日子。
還沒等她追問,樓下傳來陸淮的厲喝:“郁禮!他們帶了家伙!”
一個棍子震得灰塵簌簌落下。
齊郁禮猛地將裴枝椏按倒在閣樓地板上,碎木屑扎進她掌心。
透過地板縫隙,她看見三個黑衣人正將陸淮逼到墻角。
“待在這。”齊郁禮扯開領帶纏在手掌上,眼底泛起她從未見過的狠戾,“數到六十我沒回來,就從天窗翻去隔壁。”
“你瘋了!”裴枝椏死死拽住他的西裝下擺,“他們明顯是沖著證據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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