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處處是戰場,人間時時有江湖。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這兩天時運不濟,甭管走到什么地方,戰火似乎總會如影而行,本來就想單純的吃個早點,順帶打聽打聽消息,就這都能撞上新聞。
“咣當!”
“咚!嘭嘭!”
待長毛漢子前腳剛剛走出門,他那兩個小弟立馬開始動起手來,一個直接將我們旁邊的小桌子給掀翻,另外一個則連續幾腳把屋子角落幾個大號保溫桶踢倒,頃刻間豆漿、豆腐腦、胡辣湯灑落滿地。
眼瞅著自家的買賣被砸的七零八落,攤主青年始終都沒有動彈,甚至連句粗口都沒敢爆,就那么佝僂著腰桿杵在原地,跟他剛剛和我們談笑風生時候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不知道為啥,瞅他這副模樣,我突然生出幾分憐憫。
長這么大我沒怎么欺負過人,也很少被誰欺負,除去昨晚之外,跟人動手的次數都少之又少。、
可轉念又一想,世道本來就是這樣,人善活該被人欺,就算我想路見不平,可也沒有一聲吼的實力啊。
“還特么吃什么吃,看不出個眉眼高低,趕緊滾蛋!”
剃平頭穿身黑色運動裝的青年張牙舞爪的沖到我們跟前,齜哇吼叫。
“麻溜滾,別給自己找不痛快昂!”
另外一個梳分頭,滿臉痘印的小子也隨之走了過來,伸手一把將我們的早點全給扒拉到了地上。
“嘶..”
老畢皺眉看向對方,剛才那家伙動手時候,他正好端起自己那碗豆腐腦,所以被沒受到太大的影響。
“看嘰霸什么看,想死是不!”
滿臉痘印的青年橫眉倒豎,像只斗雞似得嗓門扯的老高。
“沒毛病,我就是看嘰霸呢。”
老畢嘴巴向上一撇。
“不好意思啊兩位大哥,他跟我說話呢,我們馬上走。”
我剛想阻攔,紫夢妹妹反應更快的直接拽著老畢的胳膊就往起站,我也順勢挎住他的另外一條胳膊。
經過昨天的兩場戰役,老畢這貨好像打開了任督二脈,不光說話的語氣總是刺刺的,就連看人的眼神很多時候都會帶著一抹挑戰,那感覺就像一頭常年吃素的猛獸,好不容易開葷飲血,特別容易變得一發不可收。
“你麻嘞個痹,剛才嘟囔啥?”
我們想避其鋒芒,可痘印小伙卻不依不饒,梗脖罵了一句,隨即伸手就扯住老畢的衣領。
“不是大哥,他沒說你。”
“對對對,說我呢。”
即便我和紫夢妹妹不停圓場,可狗籃子就是死活拽著老畢不撒手。
“你們夠了!”
就在這時,方才一直沒吭氣,仿佛隱形了的攤主青年突兀厲喝。
“誒臥槽,怎么個事兒?”
“鄭恩東,你特么長能耐了是吧,再沖我后一句試試。”
拉扯老畢的痘印小伙和平頭青年同時轉過身子,緊跟著二人也不再理會我們,直接將攤主給圍住,呈前后夾擊之勢。
“大毛、王海,咱都是這片長大的,算起來也不陌生,犯得上這么往死欺負我不?你們砸攤砸東西,我能理解!畢竟是陳四海交代的,但打我的客人是不是太不該了,他們仨才多大點,跟你們弟弟妹妹差不多,下得去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