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晌午十分。
我們幾個再次回到“工人村”,隨便找了家街邊拉面攤開啟午飯時間。
“要我說龍哥你就是缺心眼,張軍政要請咱上飯店,你為啥不答應呢?就以他的穿裝打扮,請咱的酒店檔次能低了啊?你沒看強哥和派出所那些警察都對他畢恭畢敬的。”
坐在桌邊,老畢悶悶不樂的一邊剝蒜皮,一邊埋怨吐槽。
“你也知道強哥對他尊敬啊?我還以為你眼小沒看出來呢。”
我斜眼瞅了瞅他,耐心解釋道:“我問你,張軍政為啥又給錢又請飯?別著急齜牙,仔細想想把腦漿搖勻了再回答我。”
“還能因為啥,感謝唄,謝謝咱的救命之恩。”
老畢低頭沉默兩秒,不以為然的嘟囔。
“那兄弟你覺得呢?”
我笑呵呵的又看向天津范。
“感謝是肯定的了,最重要的還是跟你倆扯清楚關系,說白了,張軍政不想也壓根兒沒想跟你們建立感情。”
天津范想了想后出聲。
“對!”
我翹起大拇指夸贊道:“天津范的思路太準確了,張軍政就想今天跟咱見完面以后,這輩子都別再有任何往來,而他這樣非富即貴的人能帶給咱們的利益完全不可估量,也許明天,也許未來某一天,咱可能會在什么麻煩事上求到他,到時候怎么去找人家,又以什么理由求人家?這么一棵大樹,我要是因為一頓飯就直接舍掉,那才真是個大傻逼!”
“龍哥,我還有件事情不太明白,你說想麻煩田強陪咱去個地方,去什么地方?”
老畢一邊問我,一邊手不停歇的繼續剝著蒜皮。
“暫時沒想好,可不那么說咱怎么要到他的電話號碼?”
我搖搖腦袋回答。
當時聽到我的請求后,張軍政毫不猶豫的同意,隨后我又順理成章的讓天津范存下了他的聯系方式,至于讓田強干什么,我確實還沒想好,只能算是緩兵之計吧。
“面來咯,幾位慢用!”
就在這時,攤主將四碗冒著熱氣的拉面端上桌。
“趕緊吃吧,吃完咱回市場,我正好讓燕叔跟付彪匯報一下,招到你倆當保安的事兒,之后咱再沿市場四周轉轉,昨天那幾個小籃子居然能把三輪摩托車直接騎進去,說明肯定有個大缺口,得想辦法堵上。”
我抄起筷子率先吸溜起面條。
“龍哥,你說那幾個小孩兒都是附近的?要不咱待會找找去?”
天津范低聲建議。
“百分之八十就住這工人村,但想找到很難,我感覺燕叔應該認識他們,吃完回去再探探他的口吧。”
我仰頭環視一圈四周說道。
工人村,顧名思義,住的基本上全是新城區里搞工地建設的民工之流,當然也有不少原住民,各路牛鬼蛇神摻雜,昨晚我聽付彪提過一嘴,工人村現在的范圍是過去三四個村子合并在一起的,真正家里有地拆遷的全都得了票子、分了房子,剩下的要么是原來村上的潑皮混混,諸如陳四海那種,要么就是孤兒寡母,類似鄭恩東之類。
“龍哥,付彪究竟是個啥段位?”
老畢一口大蒜,一口面,含糊不清的問我。
“說老實話我也不太清楚,但應該賊有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