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彎腰將他拽了起來,隨手從口袋里摸出兩張大票塞進他口袋,小聲道:“給你爸買點營養品,別聽那幫庸醫瞎忽悠,狗寶真要是能治病,天底下也就不會死人了,抓緊把籠子里那兩只放了吧。”
“我記住了大哥。”
徐七千表情認真的縮了縮脖子。
“別喊我大哥,我叫樊龍,晚上沒啥事去市場找我吧,咱一塊吃頓飯熟悉熟悉,哦對了,燕叔是不是認識你?”
臨出門前,我冷不丁轉身詢問。
“燕叔跟我是一個村的,過去也住這邊,靠西那家拆掉的紅磚房就是他老家。”
徐七千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同時還不忘提醒我:“大哥,您可千萬不要告訴老板,不然他肯定開除燕叔。”
“知道了,回見!”
我一下子捋明白了所有事情。
難怪徐七千能精準的定位到鋼材市場,非常了解該偷什么物件,按理說他一個毛孩子上哪知道什么玩意兒值錢什么東西賤的,又難怪我昨晚要追他們時候,燕叔攔著不讓,合著是里應外合,共同坑付彪呢。
不多會兒,我和紫夢妹妹走出小院。
“沒事吧龍哥?那小子呢,跑了?”
守在外頭拎著根大木棍的老畢立馬擔憂的湊上前。
“回去再跟你慢慢說,待會看到田強嘴巴有點把門的,別把這兒的事情告訴他,如果他問起來,就說我剛才跟人吵架,你怕我吃虧,才讓天津范去喊他,聽著沒?”
瞟了一眼前方路口的巡邏車,我湊到老畢耳邊一字一句的叮囑。
一個多小時后,騰躍建材市場。
屬于我的“辦公室”里,我將徐七千的事情跟哥幾個一五一十復述一遍,原本我是邀請田強一塊來坐坐的,可他中途接了個電話,直接拍拍屁股一腳油門溜走了。
“不是龍哥,你可憐他不追究了我能理解,為啥還要允許他以后繼續來偷東西呢?那不是等于毀咱自己么?”
老畢聽完,滿臉不解的念叨。
“要不你拿個大喇叭到處廣播一下好不?嗓門嘰霸小點不會啊,操!”
我忙不迭示意天津范關上屋門,這才叼起一根煙耐心解釋起來:“我問你們啊,付彪雇咱當保鏢的原因是啥?”
“因為總丟東西,鬧小偷唄。”
老畢脫口而出。
“如果耗子沒了,那還用養貓嗎?”
我伸了個懶腰笑問。
“鳥盡弓藏,是這么個理兒。”
天津范搖晃著腦袋,文縐縐的來一句。
“咱們只要保證每個月丟失的鋼材在付彪能接受的范圍內,他就必須得一直養著咱,我問過徐七千,他總共偷鋼材賣了四萬多,平均下來一個月大幾千塊,咱讓付彪的損失直接降了十倍,他能不高興嗎?只要他樂意養著咱,咱就可以繼續養著徐七千,拿別人的錢交自己的友,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劃算的事么?”
我將抽到燼頭的煙蒂一腳踩滅,隨即撐開雙手道:“接下來就到了你們接濟我的時候了,付彪昨晚上給了三百多塊錢買日用品,結果我都送徐七千了,可咱接下來也得洗漱零花,別的不說,最起碼得再置辦兩床被褥吧,床隔壁倉庫里有,其他的..”
“我兜里就二十,昨晚通宵花十塊。”
老畢直接從屁兜里摸出一團皺皺巴巴的鈔票,說罷我和他同時望向天津范。
這小子擱“星宇網吧”干好幾年了,就算昨天找光哥站場花了不少,小金庫里也鐵定還有結余。
“不是,你倆看我干啥?我是來掙錢的,現在分幣沒見,先給你們投資?”
天津范表情哀怨的搖晃腦袋,隨即雙手緊緊抱在胸前。
“搶他!”
“狗日的錢肯定在衣服內兜里!”
我咧嘴嘿嘿一笑,率先撲向天津范,老畢也迅速尾隨而至。
“臥槽嘞,往特么哪掏呢,薅著毛了!老子沒穿防盜褲衩..”
天津范慘絕人寰的干嚎聲當即響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