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著哥倆的目光看了過去,隨即瞬間皺緊眉頭。
他們正關注的那一桌子旁除了兩個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膩男之外,幾乎全是女的,差不多能有六七個左右。
桌下桌下擺了能有三四十個空酒瓶,讓我更不舒坦的是那幾個女的各個濃妝艷抹、衣著夸張,年輕點的也得二十五六歲,讓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玩意兒。
記得我后媽剛進門時候也是類似的打扮,所以我本人非常不喜歡這樣的玩意兒,也反感我的哥們朋友跟她們扯上關系。
正猶豫要不要過去把老畢他倆拎走的時候,旁邊的光哥和張緣突然推搡起來。
“該多少是多少,你是做買賣的,不是干慈善的,別攔著昂!”
“光哥咱這關系你要是給錢,那不純純打我臉么?以后還咋打交道!”
“沒有成本是咋地?快點收了昂,不然我真給你急眼了..”
相互撕吧幾下后,在光哥丟下幾張大票,張緣又吆喝服務員多送幾個菜的雙重“讓步”下才總算結束了這場紛爭。
“老板,有房間沒?”
就在這時,門外呼呼啦啦又走進來一群人。
“哎呀王老板別來無恙!你可有日子沒來照顧老弟我的生意了啊,快快快,您的專屬包房早就準備好了!”
卷毛張緣一邊走上前迎接,一邊回頭朝我微笑道:“龍啊,我就不管你們了,以后光哥要是沒時間,想吃啥你就帶上弟兄們直接上哥店里來,千萬別跟我客套。”
“咱也上樓吧,我正好跟那個叫鄭恩東的兄弟交交心,問問人家有啥一招制敵的好使套路沒。”
光哥也摟住我肩膀說道。
“這行走江湖啊,特別是在交朋友這塊,大氣往往可以最快速度的建立你需要的關系,當然了,這個大氣也得分人分場合,有的咔拉米天生就屬于不占便宜算吃虧的主,而有的你敢拿出三兩金,他就敢還你一錠銀,所以你得懂得擦臉眼睛,就像剛剛我和卷毛,其實誰都不差那一頓飯,可我要是真不給,下次再來他心里就得起疙瘩,同理他要太多,我絕對也不舒坦,這些人情世故很難用語言去拆解,重要的是得有個度。”
臨進包房時候,光哥壓低聲音說道。
“度?”
我稍稍一怔,又細細回憶著剛剛他和張緣的相互推搡。
明明我感覺雙方都是那般的真實啊,如果沒有光哥的解釋,壓根想不到里頭還有那么多彎彎道道。
“恰如其分!”
光哥豁嘴嘿嘿一笑。
“受教了哥。”
我誠心實意的縮了縮腦袋。
“你看你,又給我整那副酸臭樣,跟自己人永遠記得不客氣就是客氣,今晚上你們幾個幫我干仗,我從頭到尾提過一個字謝嗎?慢慢學吧。”
光哥很是嫌棄的瞪了我一眼。
剛才光顧著說話,上樓前我都忘了把天津范和老畢那倆騷貨給一并提溜上來。
不過這倆玩意兒也還算懂事,我們剛坐下沒多會兒就又屁顛屁顛自覺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