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閑聊的功夫,兩臺銀灰色的皮卡車打院外飛馳而來,緊跟著聽到有人高聲喊叫。
看不少人朝皮卡車的方向涌動,光哥也擺擺手招呼我們跟上。
不多會兒,有人從兩臺皮卡車的后斗里搬下幾個紙箱子,隨即再次嚎叫:“杜老板的人全部過來領工具!”
兩只白色線手套,一把沒開刃的西瓜刀。
就是我們幾個領到的工具。
很快,我們這邊“裝備”發放完畢,別說還真有點電影里社團對壘的架勢,雖然大部分人的服裝各異,但齊刷刷的白手套和片砍,著實唬人。
“操,這嘰霸玩意兒也不知道是幾手演員了,割草都費勁。”
光哥左手套著白手套,右手擺弄兩下已經生銹的西瓜刀,哭笑不得的晃晃腦袋,同時不放心的再次囑咐我們:“等會全跟緊我,誰也別前湊,我說撤立馬到車子跟前等著。”
“明白哥。”
“放心吧光哥。”
小哥幾個不約而同的應承。
大概半小時左右,對方的“出警隊伍”也整合完畢,隨后不知道聽誰喊了一嗓子,兩幫人馬以院子東西為起點,同時朝對方邁動腳步。
我伸直脖子眺望,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兩邊加起來估計能上百。
不同于我們這邊的白手套、西瓜刀。
對面則是清一水胳膊上系條紅布條,武器也變成了半米多長的棒球棍。
兩伙人在各自領頭的帶領下,距離差不多七八米處停下。
同樣的表情輕佻,同樣的歪脖子晃腦。
這院里的基本全是崇市“混的人”,其中很多都認識,即便身處不同陣營,但并無什么深仇大恨,所以相互間的敵意沒多重。
我們這邊領頭的是剛剛勸說光哥半天的那個良子和一個四十多歲,油頭粉面的謝頂男人。
男人八成就是“杜老板”,穿件灰色西裝,脖頸上戴條小拇指粗細的金鏈子,兩只手上都戴了枚大金戒指。
對面帶隊的不認識,高個黑棉服,剃個跟光頭同款的大光頭。
“楊奇呢?不是要跟我約一下么?怎么自己不敢出來,把你個司機喊過來裝樣啊!”
我們這邊的杜老板不屑的瞟了一眼對方,率先開始喊話。
瘦高光哥先是故意吸溜兩下鼻子,接著朝地上吐了口痰,回懟道:“哼,就憑你這吊樣還想跟我們老板見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配嗎?”
良子轉動兩下脖頸,舉起手里反光的片砍,大聲叫罵:“配不配,回去問你媽,別在這咋呼,信不信老子把你哥狗日的干到生活不能自理!”
瘦高個光頭也不甘示弱,一邊比劃著一邊罵道:“喲呵,口氣不小啊,有本事你動老子試試,看你怎么死!”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罵聲不絕于耳。
再看我們兩邊“出警”站場的人大部分雙手抱胸,身體微微前傾,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只有靠近兩邊領頭的那些年輕人可能是真把對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少眼神中滿是挑釁,要么叉腰輕笑,要么跟隨各自領隊的不停地用手指點著對方,不同于我和光哥這樣來掙“快錢”的,那些人應該出的是“武警”,如果鬧翻了,他們應該是真上。
雖然罵聲越來越激烈,可誰也沒有先動手,雙方就這樣僵持著,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沒意思..”
“可不唄。”
環視半晌,我和老畢偷摸小聲嘮了起來,現在屬于“出警”的最初階段“罵架”,怎么也得罵上個十幾二分鐘,好像是在比誰的嗓門大。
“嗶嗶嗶!”
我剛掏出煙盒準備整上一根的時候,急促的汽笛聲突然從大門口方向響起。
緊跟著就看到一臺黑色的“奧迪”轎車十分囂張的絕塵而來。
“是李濤!”
光哥眉頭一皺,而后聲音不大的開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