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
轉眼間來到了凌晨兩點多鐘,而答應我十五分鐘內肯定趕到的付彪始終都沒有露面。
“到底是啥情況啊老弟,老付怎么還沒來呢?”
后半夜的溫度驟降,我們幾個齊刷刷擠在方經理的小貨車上,即便是將空調擰到最大,但仍舊抵不過徹骨的寒意,方經理緊了緊領口嘟囔。
“不知道啊,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你不是也擱旁邊聽著呢,每次他都說馬上到。”
我同樣迷惑的搖搖腦袋。
自第一通電話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差不多兩個多小時,期間我打了七八個電話催促。
“麻痹的,狗日的指不定又在憋什么壞招,待會你們誰也別攔著昂,只要看到他,我上去就是一招猴三跳。”
老畢憤憤的擼起袖管罵娘。
“你能特么不犯病么?我怎么交代你的,這事兒權當不知道,聽不明白啊?”
我惱火的瞪了一眼他。
老畢這人啥啥都沒問題,就是性格暴、脾氣躁,在他眼里好像就沒有不能擂的人,之前我們跟著光哥一塊“出警”,瞅著李濤下車時候,他就不停絮叨早晚有天要削人家。
說他傻大膽吧,他有時候也著調。
就好比那天晚上因為曉芳的事情被光哥暴扁,他也清楚必須壓住火氣。
“畢爺,外面天挺冷的,咱還是把袖子放下來吧。”
坐在旁邊的徐七千小心翼翼的替老畢拽下袖管。
“干什么玩意兒,這一下給我氣勢瞬間整沒了,就好比關公馬上戰秦瓊,你特么給我青龍偃月刀扛跑了,你周倉啊,操!”
老畢不樂意的推搡。
“哈哈哈..”
瞅著這對活寶貌似表現一般的一拉一扯,我頓時被逗樂了。
徐七千的歲數小,性子也冷,多數時候不太愛講話,感覺跟鄭恩東很相似,但二者又完全不一樣,鄭恩東單純屬于嘴笨舌拙,肚子里沒什么詞匯量,而小七則是天生的淡漠,從他可以毫不猶豫在方經理臉上削下一塊肉皮的行為就不難看出來。
可即便如此,徐七千只要是跟老畢在一塊,就總有話題嘮。
“老弟啊,不行我給付彪去個電話?”
方經理抽吸兩下鼻子,掏出自己的手機。
“千萬別,你現在要是打,他會立馬認定咱們達成了某種共識,可能他已經猜到了這些,但只要你的電話沒過去,付彪就沒辦法做實。”
我趕忙攔下他。
“這么一直耗著也不是個事兒啊,我本來就感冒著呢..”
“來了!”
方經理的話音還未落地,我遠遠看到兩束遠光燈朝我們的方向緩緩駛來。
很快,灰色的車身躍入眼底,“凌志”特有的橢圓“l”標非常醒目,正是付彪經常開的那臺座駕。
“咣!”
車子停穩,駕駛位的門一下彈開。
棗色寬松大西裝,水桶似得黑西褲,外加一雙锃亮的平頭皮鞋,不是付彪還能有誰。
“二哥!”
看清楚對方后,我也從貨車上蹦了下來。
“媽的,下來!”
“不要臉的玩意兒,臥草你爹得!”
老畢和徐七千按照我們提前就研究好的方案,一左一右架著方經理也從車上薅了下來。
“哎呀,你們這是干啥?小龍我電話里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和建研科技項目部是舊相識,跟方經理也是多年的好朋友,讓你們有什么話好好說,等我來了再處理,怎么就是不聽呢,快松開方哥。”
看到方經理那副凄凄慘慘的模樣,付彪三步并作兩步趕緊走上前。
“你特么還說你十五分鐘就過來呢,這都幾個十五分鐘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