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現年三十八歲,老家是崇市郊縣的。
大概五年前來到崇市開啟裝潢生意,這些年雖然沒發什么大財,但是也算小富,除了酗酒之外,這貨最大的愛好就是跑足療店做按摩。
大概在去年時候無意間跟剛剛離異的曉芳結識,本身長得不算太差,再加上又舍得花錢,一來二去就跟曉芳搭上了線,雖說倆人的關系不太道德,但李成卻實打實的對曉芳好,不光自己出錢給心上人開了家屬于自己的足療店,還支關系走人情替曉芳農村戶口的閨女安排上了學校。
或許兩人間這種不光彩的關系可以持續很久,可直到老畢的出現,讓他們徹底發生了爭端。
“那次之后,我們總是吵架,我也常常以自己需要一個家為理由逼他跟我分開,我告訴他自己不想永遠當小三。”
醫院附近的一家小飯館里,曉芳一邊喝酒,一邊嗚咽的跟我們講述。
“那他呢?”
老畢忍不住發問。
“他承諾我過完年就回去離婚,明年娶我。”
曉芳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搖搖頭繼續道:“其實我們彼此心里都清楚,他不過是在拖延我,他不會離婚的,更不可能娶我,他的原配這些年伺候孩子、照顧公婆,把能做的都做了,而我..說穿了就是個歡場女人,即便他愿意,他父母也絕對不會答應。”
“歡場女人怎么了?又不比別人少塊肉,你別那么想。”
老畢替曉芳續滿酒杯。
“你不懂,我們這樣的女人表面看著好像挺風光,每天身邊縈繞著一大堆男人,其實說白了不就圖那點事兒嘛,而我們不是傻子,誰怎么想的能不清楚嘛,比我們強的看不上我們,比我們差的我們看不上,呵呵,又嘲諷又可憐。”
曉芳仰脖灌了一大口酒,隨即朝老畢道:“給我一顆煙可以嗎?”
“給!”
老畢屁顛屁顛遞過去煙盒,還替對方點燃。
“咳咳咳..”
抽了一口后,曉芳瞬間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看得出她應該根本不會吸煙。
“嘶..嘶..”
見我盯著兩人發呆,坐在我對面的安瀾朝門口方向努努嘴,隨后我倆很有默契的走了出去。
“馬畢是真陷進去了,我哥說過一個男人但凡為女人掉眼淚,那就說明女人已經長進他心里了,不止是生根發芽,而是在那男人的心田里開花結果。”
呼吸幾口外面的新鮮空氣,安瀾沖我輕聲說道:“剛剛那個曉芳在哭,老畢也跟著抹眼淚,我不懂他在共情什么,你明白嗎?”
“我說實話,我連老畢看上她哪一點,為什么看上都不知道。”
我撥浪鼓似得搖頭。
“感覺吧,女人稱作眼緣,男人認為是股子勁兒,蘿卜青菜從來都是各有所愛,有人覺得香菜臭的熏人,有人卻頓頓不能離開。”
安瀾仰頭微笑。
是啊!愛情哪有什么固定公式,既沒有固定答案,也沒有標準解法,有人選擇一眼萬年,也有人在乎曾經擁有,但歸根結底所有人想要的不過份天長地久,我無法理解老畢,但并不耽誤我祝福兄弟。
“陪我走走吧,有點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