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齊恒斬釘截鐵的話,我張了張嘴巴,但還是將心里的話又咽了回去。
雖然他嘴上拒絕了我入伙,但是臉上的笑容并沒有消散。
“想聽一點真實的建議嗎?”
見我沒有著急辯駁,齊恒又喝了口茶水發問。
“洗耳恭聽。”
我立馬小雞啄米似得點點腦袋。
“自己做龍頭,就不會有人再走在你前頭!自己扛江山,野心才能得到徹底的釋放撒歡!”
齊恒輕聲道:“這個時代只要你兜里有足夠的鈔票,那么弱小就與你無緣,你欠缺的不是能耐,是目標!你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當然啦,年輕人嘛,都有這么個過程。”
“做什么..”
我捋著他的話自問。
是啊,一直以來我好像確實沒什么實質性的目標,最初只是想要拜托那個支離破碎的家,后來又渴望能夠變強變大,但要怎么變化,我好像從來沒有真正反思過,被劉東薅脖領子甩嘴巴時候,我想成為他,看到陳四海振臂一呼,工人村里立馬躥出幾十號小弟時候,我又想模仿他。
“水晶宮”酒店初見李濤,我嫉妒他閑庭信步卻又霸道如斯。
在“春風發廊”偶遇安禁,我又有那么一剎那渴望變成他。
他們每個人在我心里,都是毋庸置疑的強大,現階段的我如果不靠那些花招伎倆,哪個都能給我當場擂死。
“尋找目標是件漫長的事情,選對路線同樣如此,當然了,你這樣的,我現在就算鼓勵你考公吃皇糧,估計你自己都不能信,所以可選擇的方向并不算太多,要么寂寂無名、了卻殘生,要么一黑到底、聽天由命,要么灰里透白、左右逢源。”
齊恒接著又道。
“齊哥,求明示..”
我感覺腦袋一團漿糊,眼巴巴的望向他。
“我給不了你任何明示,因為人這玩意兒,變數太大,可能每分每秒念頭都在改變,而每個改變都會讓故事的走向發生變化,這樣吧,我給你交代點活兒,完事你自己再慢慢去自省,究竟需要什么樣的生活。”
齊恒擺擺手,從懷里摸出一沓照片推到我面前。
“這是?”
我疑惑的抓起兩張照片觀望。
一張照片是個斜頂男人,大概四十來歲左右,臉頰很瘦,眼珠子外凸,跟酒槽鼻子配在一起,像極了個大寫的“品”字,另外一張照片是臺棗紅色的“夏利”轎車,車牌號碼尾數321讓人能瞬間記住。
“照片上的人叫楊東亮,是農科所的副所長,最近正所長退休,他很有希望繼任,但是正所的位置我一個朋友看上了,想辦法讓他主動退出競爭,就算是你完成任務了。”
齊恒壓低聲音介紹:“怎么干我不管,我只要結果,事成之后你可以拿到三萬酬勞。”
“農科所也算是吃公家飯的吧?”
我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發問,對于公家部門我了解的屬實有限。
“對。”
齊恒利索的點點腦袋。
“那這張照片呢?”
我又拿起另外一張相片詢問。
這張照片的男人站在一輛灰色的“松花江”面包車旁邊,滿臉橫肉,剃個跟光哥同款的禿瓢頭,一瞧就知道不是善茬。
“他叫胡根,是水晶宮洗浴部的內保隊長,欠我一個開麻將館的朋友六萬塊,只要你能把錢要回來,同樣可以提三萬,跟楊東亮一樣,我不管你使用什么法子也不會替你承擔任何后果,只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