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胡根之后,時間已經差不多來到早晨的五點多鐘,光哥直接猛打方向盤載著我倆趕往新城區,準備上午就到“西北城”找齊恒交差。
原計劃三天的活兒,結果我們一宿不到順利搞定,說是運氣奇好無比也不為過。
“我還是那個意思,見到齊恒以后,盡可能少說或者不說咱們的討債過程,人心隔肚皮,保不齊他會做什么文章。”
順便找了家早餐鋪子,光哥壓低聲音叮囑我和老畢。
“說了能咋地?他既然肯給咱介紹活兒說明人不賴,咱干的越利索他不是應該越高興才對嘛,那樣往后給咱介紹的活兒說不準更好更大。”
老畢不以為然的夾起個小籠包一口丟進嘴里,含糊不清的反問。
“付彪一開始也對你們不錯,可后來呢?要不是有曉芳的收留,當天晚上你們幾個就得嘰霸露宿街頭,人心這玩意兒太不好琢磨了,反正我這些年經歷過的大部分都屬于嘴上越花花,辦事越渣渣。”
光哥低頭剝開一瓣蒜皮,隨即丟進盛滿醋汁的小碟里,冷哼道:“齊恒希望咱們有本事不假,但絕對不希望咱的本事比他大。”
“光哥說得對。”
我認同的點點腦袋,接著又道:“要不今天上午咱先別跟齊恒碰面了,等三天以后再說?一是防止胡根尋仇,萬一咱們當中誰不小心被他給按住了,最起碼這六萬塊錢咱還可以拿出來贖人、講和,二是像光哥你說那樣,咱是為了給齊恒證明有能力,但能力遠沒有超出他的想象。”
經過付彪事件的“背刺”后,我現在也對那些個表面看起來貌似很“善良”的家伙搞得有點投鼠忌器。
“我同意小龍的想法。”
光哥想了想后馬上應聲。
“我無所謂啊,我龍哥說咋整那我就咋整。”
老畢也嬉皮笑臉的接茬。
一般有問題出現時候,只要我表態,老畢肯定不假思索的站在我這頭。
“誒我發現你這小子好像特么不正常昂,除了樊龍說話,其他人提出問題,你總能找到這樣那樣的理由,咋地?那么喜歡巴結小龍呢。”
光哥開玩笑的打趣。
“不是巴結,是我知道他肯定不帶坑我的,光哥你是沒經歷過我倆在網吧成宿成宿撿不到機器又沒煙抽的時光,那會兒只要龍哥有煙抽,肯定不會落下我,只要他能吃得上肉包子絕對不讓我喝稀粥。”
老畢再次往嘴里塞了團小籠包,看著我輕聲說道:“龍哥你還記得有次咱倆擱星宇網吧都捱到凌晨三點多了,仍舊沒有撿到一臺機器,而我當天又不知道咋地啦,渾身冷得不行,你二話沒說直接把外服脫給我,然后天一亮就跑出去給我找感冒藥的事兒不?我當時就決定,這輩子咱倆必須擱一塊混,誰特么敢指鼻子罵你,我就給誰指頭撅折個嘰霸。”
“沒你說的那么夸張昂,混兄弟靠良心。”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擺手。
老畢說那件事情我當然有印象,只不過當時不論是給他批我外套還是出去找藥我都有一定的私心,首先是浪跡網吧那段時間,我倆幾乎天天擱他家里睡一白天,其次那天早上出去找藥我也只是順手的事兒,本意是想趁他不樂意動彈自己先“混熟”填飽肚子,畢竟一個人要飯要比兩個人討飯容易得多,只是我沒想到這樣微乎其微的小事兒卻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
“龍哥,我不管別人咋想的,但我馬畢就是樂意聽你的,在你身邊懶得動任何腦子,就算有天你朝我揮刀,我都相信是因為我背后有敵人。”
老畢表情認真的說道。
“操了,你倆快滾一邊子肉麻去昂,不然老子馬上走人,雞皮疙瘩給我起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