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跟光哥掛斷電話,瞅著仍舊下個不停的天空,我心情復雜的嘆了口氣。
臨近年關,崇市的溫度本來就低,再加上這場冰雨摻雜更是讓氣溫降到了極點。
我根本不敢想象失去雙親的鄭恩東此時此刻的心有多冷,又是何等的絕望。
我不懂發生這樣的事情,鄭恩東為什么不愿意聯系我們,不愿意來找我們,難道我們擱他的眼里就那么不堪嗎?
而與此同時,我不知道的是現在跟我一樣坐立難安的陳四海并未真的離開崇市,而是躲藏在新城區某賓館的一個套間里。
“大哥,餃子來了,韭菜豬肉餡的。”
陳四海正背手原地來回踱步的時候,房門猛然從外面被推開,陳東提溜著幾個一次性飯盒走了進來。
“見到濤哥了沒?”
陳四海著急忙慌的湊了上去。
“見到了,我早晨到水晶宮找濤哥時候,他正跟兩個什么政協的人在聊天,害我等了差不多兩個多鐘頭。”
劉東一邊將飯盒擺到桌上,一邊從兜里掏出幾包嶄新的香煙。
“說重點。”
陳四海不耐煩的打斷。
“濤哥給了我..五千塊錢..”
劉東動作遲緩的又從另外一個口袋里摸出一沓大票。
“還有呢?”
陳四海皺著眉頭,扒拉兩下散落臉邊的亂發。
“他讓你繼續躲一陣子,還說已經在想辦法聯系相關單位處理了,只不過暫時進展不太順利。”
劉東抓了抓側臉,接著從塑料袋里取出兩個巴掌大小的瓷瓶“二鍋頭”遞給陳四海干笑:“先吃飯吧四哥。”
“吃個嘰霸,我特么替他干這么大一件事情,就甩給我五千?打發叫花子呢,操!”
陳四海“咣當”一腳踹在桌子上,怒氣沖沖的低吼。
“四哥,濤哥也沒說不管咱們啊..”
劉東趕忙起身安慰。
“要不是他看上那塊地,非讓老子想辦法拿下來,我會安排你放火嗎?不放火也不會燒死人,現在特么事兒成了,他居然給我來句進展不太順利,真拿我當二逼呢,他跟市局那些人什么關系我又不是不知道,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兒而已,擺明了就是不想辦,才拖拖拉拉!”
陳四海撩起額頭上的碎發,咬牙切齒的罵咧:“哼,我估計他現在是特么想轉型了,想模仿西北城的齊恒,故意把咱們這些人全踢出去,不過無所謂,真要是讓老子進去了,大不了魚死網破,我肯定會把他那些臟事破事全特么說出來的,大不了我再多幾年刑而已,可他別想好了。”
劉東眉頭微擰,很快又舒展開來,再次將裝滿水餃的飯盒遞到陳四海的臉前勸阻:“四哥,咱先填飽肚子,濤哥既然讓咱們安心等待,那咱就老老實實候著唄,反正現在也沒地方去,我聽說鄭恩東到現在都沒出現,不論是警察還是濤哥安排的人,全都找不到他。”
“他算個屁!無非當了幾年大頭兵,比咱們有點勁兒而已,老子不信他那逼樣的還能翻天不成?”
陳四海眼神陰狠的冷笑。
“四哥說得對。”
劉東奉承的又遞過去雙一次性筷子。
“噠噠噠!”
就在這時,房門猛然被叩響。
“誰?”
劉東本能的轉過去腦袋,而陳四海則直接“蹭”一下從腰后掏出把筷子長短的卡簧。
“開門!”
門外響起一道厚重的男聲。
“是濤哥..”
“快開門去。”
劉東和陳四海對視一眼,后者忙不迭將刀子重新收起,擺手示意。
“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