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彭飛的床下磕了多少個響頭,但我清楚的記得安瀾喂了狗日的足足兩碗水,而且每一碗都是被他上下其手。
當齊恒和一個中年男人推門闖入打斷這一切的時候,我的腦門子腫的像個包子,斑斑血跡掛滿臉頰。
“你這孩子怎么能這樣啊,我平常怎么教育你的,要得饒人處且饒人,實在不好意思啊小齊,讓你弟弟受了點委屈。”
齊恒剛把我從地上拽起來,那中年男人立馬迎過來滿臉堆笑的出聲。
“做錯事就應該受到懲罰,我還要感激彭主任您肯賣兄弟這份薄面呢。”
齊恒面不改色的回應一句,接著從褲兜里掏出一塊藍白格子相間的手帕遞給我:“擦擦吧。”
“不礙事,齊哥。”
我倔犟的搖頭。
“我他媽讓你擦擦,這么灰頭土臉跟我出去,別人還以為我齊恒現在混拉了!”
剛剛還滿臉平靜的齊恒突然變臉,提高嗓門低吼。
“什么意思啊小齊,這是嫌我兒子把事兒做難堪了?”
杵在旁邊的中年男人眼珠子滴溜溜轉動,隨即抖落兩下身上的夾克衫,似笑非笑的出聲。
“我剛才說過了彭主任,做錯事就應該受懲罰,我在教育他,也是提醒我自己。”
齊恒搖搖頭,直接將手帕塞進我掌心,隨后看了眼病床上的彭飛,又微笑著望向中年男人道:“彭主任,那咱們這件事兒…”
“翻篇了!你出面,我們還追究個什么勁兒,我替犬子做主了,不會再追究任何法律責任,沒意思,都是自己人嘛。”
對方哈哈一笑,轉身拍了拍我的肩膀頭,虛情假意道:“年輕人啊,你應該好好感謝你齊哥,如果不是他,今天哪怕是警局一把手求情,我也照樣要求公事公辦,你們這歲數打打鬧鬧很正常,我希望你和我家彭飛將來可以成為好朋友,可以嗎?”
我緊皺眉頭,沒有吭氣。
草特么得!把我的臉按在地上反復跺踩,來回的碾壓,現在居然輕描淡寫的跟我來句希望你們做朋友!
我有一萬個理由堅信,這老狗就是等猴戲看夠了才進來的!
“當然了,那是他的福氣,他怎么能不愿意呢,是吧小龍。”
見我不做出回應,齊恒故意拿肩膀頭撞了我一下,接著眨巴眼睛努嘴:“對不對啊小龍?能跟彭公子做朋友是你的福氣。”
“嗯。”
我心有不甘的點頭。
“有福要知足,笑著說話。”
齊恒接著又道。
“是,能跟彭公子做朋友是我的福氣。”
我強撐笑容的重重點頭。
“哈哈哈,這不就對了嘛,這年頭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墻,尤其還是有價值的朋友,往后你們好好處。”
彭主任大笑著應聲。
“那我們就先不打擾彭公子養傷了,小龍喊你朋友走吧,明天你再來探望彭公子。”
齊恒拽了我胳膊一把,隨即又沖安瀾和曉芳擺擺手。
“慢著,他們可以滾蛋,但是這小妞得留下照顧我,我現在沒辦法自理,喝水都成問題,不過分吧爸?”
就在我們即將出門時候,彭飛猛然指向安瀾。
“不可能!”
我直接一把攥住安瀾的小手,咬牙切齒的出聲:“她是我對象。”
“你看你這人,心咋那么臟呢,你對象就你對象唄,我只是讓她照顧我這兩天的起居,又不干什么!”
彭飛一副理直氣壯的冷笑。
“小齊你看這事兒鬧得,不過孩子的要求也合情合理,我也知道我剛到崇市不久,工作方面還沒完全入手,也確實沒時間照顧彭飛。”
彭主任輕笑著看向齊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