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三觀扭曲的人來說,這個世界任何人、所有事仿佛都欠他。
于他們而言,顛倒黑白是基礎,自私貪婪是常態,底線之類的玩意兒擱他們那里壓根不存在。
余光偷瞟彭飛,此刻他滿臉憤怒,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
“下個路口拐彎么飛哥?”
我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詢問。
“再下一個,你特么腦袋里全是屎吧,眼睛不好,記性也這么差嗎!”
彭飛大發雷霆的呵斥。
我縮了縮脖子沒敢再做聲。
不多會兒,我便看到了一家門頭掛著“老譚燒烤”招牌的小店。
“走!給我的好哥們捧捧場。”
從車里蹦下來,彭飛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我沒敢磨蹭,趕忙也跟了進去。
掀開厚重沾滿油漬的皮門簾,一股濃郁醇厚的煙火香氣瞬間將人包裹。
小店面積不大,總共不過三十來平米,店內擺著五六張木質桌椅,雖被歲月磨去了些許棱角,卻仍透著質樸的韻味。
墻上掛著一些泛黃的老照片,有的是老板年輕時和朋友聚會的場景,有的是燒烤店剛開業時的模樣,給小店添了幾分懷舊的氣息。
角落里,一臺老舊的電暖氣,為店里送來絲絲暖風。
不遠處的燒烤架上,炭火熊熊燃燒,跳躍的火苗舔舐著架上的肉串,油滴落在炭火上,“滋滋”作響,濺起一串串金色的火花,肉香也隨之飄散開來。
一個四十多歲的微胖男子熟練地翻著烤串,撒上一把把調料,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四周食客們圍坐在一起,談笑聲、碰杯聲交織在一起,在這小小的燒烤店里,顯得異常溫馨。
“歡迎光..彭..彭少?”
店門口,一個穿件棗紅色免費的黃毛青年本能的朝我們微笑打招呼,當看到彭飛時候,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生意不錯嘛,我譚弟,怎么著看到我不開心啊?”
彭飛拍拍對方腦袋,隨即一屁股坐在靠門前的空位上。
“沒有沒有,彭少您的身體沒什么大礙吧?”
黃毛小伙咽了口唾沫,后腰明顯佝僂下去不少。
“托你的福,沒死!”
彭飛陰陽怪氣的歪頭指了指我問向對方:“看他眼熟不?”
“眼熟..”
小伙先是條件反射的點點腦袋,接著很快瞪大眼珠子指向我道:“他不是捅你那家伙么?”
“記性不差啊。”
彭飛將叼在嘴邊的煙卷點燃,朝對方徐徐吐了口白霧,輕笑道:“你只記得他捅我,那還記得他是怎么捅到我的嗎?”
“我..我..”
小伙的額頭頃刻間泛起一抹細汗,磕巴幾下后,腰桿彎的更低了,用幾乎是哀求的語氣呢喃:“彭少我當時真不是故意的..”
“啪!”
話音未落,彭飛突兀蹦起來,甩手就是一記大耳雷子,這一下直接給我干懵了,原本我還真尋思他是來給朋友捧場的,沒想到居然是翻后賬。
“不是故意的?草泥馬的,要不是你推我那一下,他能捅傷我么?!看到我流血了,你們這群狗東西居然全部掉頭就跑,是真不怕我死在當場啊!”
一巴掌打完,彭飛又抬腿一腳踹在小伙的肚子上。
頃刻間,燒烤店里一片寂靜,所有人全都望向我們這頭。
“怎么了兒子?咋跟客人鬧起來了?”
正燒烤的男子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讓他們全部滾蛋,當然了,你要是想丟人,我不介意!”
彭飛聲音不大的開口。
“不是小兄弟,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有什么你跟我講,我可以負責的。”
男子點頭哈腰的從圍裙里掏出一包香煙。
“你能負責個嘰霸,怎么?從明天開始不想再開門營業了小譚?”
面對能當自己叔叔輩的男子,彭飛仍舊沒有任何收斂,反而直接伸手指向黃毛小伙。
“爸,先讓客人們都走吧,這就是..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彭少。”
顯然小譚是知道彭飛厲害的,哭撇撇的哀求。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