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淵則隨手將琵琶弦交給張婕妤,讓男樂師換弦,彈奏。
大概過了片刻鐘,一陣悠揚的琵琶音,就在內廳響了起來,聽得李淵搖頭晃腦,悠然自得。
“嗯,不錯,這聲音確實跟宮里的琵琶不太一樣.”
“是啊,就是有點硬.”
張婕妤笑著附和道。
一旁的中年男子連忙接口道:“硬點好,硬點彈得久一點,不然軟了,可就沒聲兒了.”
“呵呵.”
張婕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接過男樂師手中的琵琶,親自彈奏了起來。
能得李淵寵愛的嬪妃,沒有一技之長,是不可能的。
而張婕妤的琵琶音,明顯比剛才的男樂師彈得更加婉轉流暢,絲絲入耳。
讓中年男子不禁感慨萬千,笑著嘆道:
“聽涼州慢,喝張掖葡萄酒,吃炙鹿尾,夜露含花氣,春潭漾月暉,漢水逢游女,湘川值兩妃呀,太上皇”
“是啊!”
李淵斜了他一眼,也感慨似的道:“這是隋煬帝的春江花月夜啊,冷艷啊,你這個左監門大將軍,活得比我這個太上皇樂呵啊!”
中年男子聞言,頓時心中一凜,連忙道:“太上皇說笑了,臣哪能跟您比啊.”
“呵呵.”
李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漫不經心地道:“我聽說,這長安城上下,就沒有你長孫安業不知道的事.”
“太上皇過獎了,其實最近也沒什么事,就是陛下在朝堂上議論了新年封賞功臣的事,義安王一點沒有,似乎不太高興”
“呵!”
李淵呵了一聲,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地道:“我呢,現在已經是太上皇了,不理朝政,誰要是不高興,讓他自己去爭吧!”
“可是.”
長孫安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這時,那名張婕妤再次開口道:“太上皇,我聽說,這個義安王,對大唐有情有義啊!”
“是啊!”
李淵聞言,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點頭道:“大業十三年,我在晉陽起兵,孝常當時是隋朝的華陰令。”
“當時,他以永豐倉投歸。”
“而隋朝呢,一共有四個大倉,這是隋朝國力所在。”
“孝常以四分之一投歸,于是我們開倉放糧,追隨我們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說到這里,頓了頓,又感慨似的道:“否則的話,攻打長安,還真是很麻煩啊!”
“那太上皇封其為義安王,是因為此事嗎?”尹德妃湊過來,好奇地笑道。
李淵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他也就這個功勞能封王了。”
“這個功勞可不小啊!”
長孫安業接過話頭,還想說幾句,這時,廳外忽地傳來一道稟報聲:“啟稟太上皇,中山王殿下求見!”
“嗯?”
李淵微微一愣,心說這小子怎么這么晚還來?
難不成是偷偷跑過來的?
想到這里,李淵又想起了白天的事情,頓時心頭大動。
而一旁的長孫安業和尹德妃則默契對視一眼,后者率先開口道:“太上皇,臣妾有些乏了,想先回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早點休息好!”
李淵隨手便打發了尹德妃。
因為他知道尹德妃與李承乾不對付,也懶得看他們鬧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