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減封王的事,我們已經討論過很多次了,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有個結果!”
說著,扭頭看向裴寂,淡淡地問:“裴司空還是不同意嗎?”
“啊?這”
裴寂面露遲疑之色。
這時,卻聽封德彝接口道:“正所謂,陽關道,獨木橋,陛下為什么執著削減封王啊?
漢景帝時,采用了晁錯的主張,堅決削藩,可其結果呢?鬧出個七國之亂!
其實太上皇的封王,根本不能與漢朝的藩國相提并論,朝廷與封王們爭利,不足為論!”
“是啊陛下,以大唐現在的國力,所謂負擔,也不足為論啊!”
“陛下三思啊!”
眾臣紛紛附和。
房玄齡站出來道:“若論大唐現在的國力,封王們的負擔,自然是能擔得起的!”
“但是。”
說著,他又話鋒一轉,面向李世民道:“臣以為,現在要議論的是,天下初定,民間沒有積累,要想增強朝廷的實力,又不增加百姓的負擔,只能削減封王!”
“不錯!”
長孫無忌附和道:“封王過濫,上不利朝廷,下不利百姓!”
“這”
封德彝看了眼裴寂,見裴寂不肯繼續出力,輕哼了一聲,再次接口道:
“孟子說,何謂曰利,仁義而已。我堂堂新朝,何必曰利?那天商議,陛下不也很以魏征所言仁義而為意嗎?”
“呵!”
房玄齡笑了:“孟子不曰利,不是無利可說,而是重視大利,忽視小利。
什么是仁義?
說到底,還是為天下大利!
孟子不是說,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嗎?
那么封王是君嗎?不是!是社稷嗎?也不是!
我大唐新朝,北有強敵,富國強民,就是天下大利所在,就是仁義所在。
封王們讓出可讓之利,何以是不仁義啊?”
“呃”
封德彝嘴角一抽,一時竟被房玄齡辯駁得啞口無言。
雖然裴寂曾找過他們那幫武德老臣商議,李二陛下要對他們動手,最好別強出頭。
但他覺得,一味的被打壓,也不是好事。
否則就算被趕出朝堂,也不會獲得什么較大的利益。
還不如像魏征那樣,硬剛到底,說不定李二陛下為了打發他們這些難纏的武德老臣,讓出更大的利益。
于是沉默之后,他再次將目光落在裴寂身上:“裴司空覺得如何?”
“嗯?”
裴寂一驚,心說我又不是陛下,你問我干嘛?
但封德彝這一問,不僅將裴寂驚到了,就連李世民,房玄齡等人也驚到了。
“呃,那個,我覺得右仆射之言,還是沒有大錯的,蕭何建未央宮,高大壯麗,漢高祖認為,過于華麗,近于秦朝的奢靡。蕭何說,非壯麗,不足以顯示天子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