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四個地方,都是能夠割據一方的寶地。
襄陽是北方政權南下的必經之路。
從戰略角度來看,只要牢牢掌握荊州,就能夠俯視四地。
再者就是,地理位置的優越。
東南部以大興安嶺至苗嶺為分界線,東南部地區是平原,西北地區則是山地。
荊州的位置就在分界線上,同時還位于長江的中游,遏制下游的同時,也能夠攔截上游。
正因如此。
唐朝在唐玄宗時期,設立荊州大都督,不僅能牢牢掌控長江,而且還能間接控制附近的戰略要地。
故而,荊州大都督是一個極為重要的職位,長江以南,幾乎都在其掌控范圍之內。
當然,貞觀時期并沒有荊州大都督一職,只有荊州都督一職。
雖然比起荊州大都督,荊州都督的職權要明顯小很多,但也是一州的最高軍事長官。
李承乾此次來江陵,有調度江陵大小官員的權力,卻不包括軍權。
“太子已經到江陵了嗎?”
江陵府內,三個中年男子正在談笑風生。
岑文本拿著太子玉契,表明身份后,坐在主位的那名中年男子,故作驚訝之色。
他正是荊州最高軍事長官,荊州都督,張平。
“是的,太子讓在下來江陵府,通知江陵府的大小官吏,地方豪族,到驛站商議大事!”岑文本笑著點頭道。
張平眉頭微皺,旋即拿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熱水,表情淡淡地道:“請岑大人轉告太子,臣身體不適,恐怕無法前往,等會兒會派人過去請安!”
聽到這話,岑文本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然后又緩緩舒展開來。
來之前,他還以為江陵府的官吏是什么事耽擱了,后來聽到李承乾與李淵的對話,他才反應過來,事情沒那么簡單。
于是,面對這種情況,他心里也早有準備。
緊接著,他便將目光落在了另一名中年男子身上,笑道:“裴刺史,你也身體不適嗎?”
“我”
荊州刺史裴宣看了眼張平,略顯猶豫,但很快又想起什么似的,轉移話題道:“太子怎么能住驛館呢?本官為太子準備了上好的住處,請岑大人通知太子,來州府入住。”
“呵呵.”
岑文本笑了笑,也沒去問第三名中年男子,然后拱手道:“我會如實轉告太子殿下的。”
說完,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等等!”
那個被他忽視的中年男子,在岑文本即將離開的時候,出言叫住了他。
岑文本腳步一頓,而后沉沉地道:“還有何事?”
“也沒什么事,就是勞煩岑大人告知太子,地方豪族也去不了,但會派人去請安的!”
“哼!”
岑文本冷哼一聲,也不再廢話,直接就離開了。
而目送他們離開的三名中年男子,卻是互相對視一眼,然后轟然大笑。
“不是,陛下到底怎么想的,讓一個乳臭未干的太子來江陵對我們發號施令?”張平大笑完之后,面帶譏諷地說道。
裴宣也有些納悶地道:“說真的,我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陛下了,他就這么想將權力收回去嗎?不僅折騰出一個官吏考核,又弄來了一個新冊立的太子.”
“真是荒唐!他怕是得位不正,怕我們都反了他吧!”
另一名中年男子,江陵第一豪族蔡氏家主,滿臉鄙夷地道:“這是做賊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