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馬周沒想到李承乾對自己如此厚待,頓時一聲哽咽。
李承乾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溫柔道:“去吧!”
聞言,馬周吸了吸鼻子,直接撲拜在地,叩首道:“臣必誓死追隨太子殿下!”
說完這話,二話不說,毅然決然地返回了荒山。
另一邊,江陵府衙。
荊州都督張平,至今還沒有從那座金礦的震驚消息中回過神來,此時正坐在座位上,怔怔出神,宛如呆滯。
而跟他同樣被震驚的裴宣,則越想越不對勁,忍不住喃喃自語道:“那里怎么會有金礦呢?我們在江陵待了這么久,都不知道那里有金礦,怎么太子一來,那里就出現金礦了?”
“刺史大人的意思是?有蹊蹺?”
蔡司馬聞言,狡黠一笑。
他與裴宣狼狽為奸多年,此時自然通曉頂頭上司的心思。
這是要派自己人去探查虛實了。
如果那座荒山真是一座金礦,作為江陵政務一把手,操作的空間就太大了。
即使面對的是太子,他也有無數辦法。
只見他淡淡瞥了眼蔡司馬,平靜道:“此事確有蹊蹺,不過,還不能定論!”
“那要不下官派人去看看?”
“此事涉及太子,官府的人,暫時不便出面!”
聽到這話,蔡司馬一邊為裴宣斟茶,一邊察言觀色道:
“那座荒山是劉家的祖產,如今雖賣給了太子,但依我大唐律,祖產乃家族所有,并非一人所有,凡是出售,得家族其余人同意才行。故而,下官應當秉公辦理,派人調查此事.”
裴宣卻是搖頭:“不妥。劉家一門雖已中衰,但劉長史還在,若此事將劉長史牽扯進來,更麻煩,他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依下官之見,此事牽扯劉長史,對我們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你倒說說看,怎么個好法?”裴宣看似渾不在意一般垂首嘬茶。
蔡司馬訕笑道:“劉長史脾氣耿直,處事刻板,若那荒山真有蹊蹺,肯定會秉公辦理,屆時,他與太子的沖突將不可避免,而咱們則作壁上觀,豈不美哉?”
裴宣嘬著牙花子,一字一句道:“那也需要尋個合適的由頭,不然將來遺患無窮。”
“裴刺史所言極是!”
蔡司馬會心一笑:“說到底,那座荒山還是在江陵府的治下,無論是于公,還是于私,發現金礦,我們都要派人過去看看的!”
“嗯,有道理。”
“那讓劉長史給我們探路.”
“允準!”
裴宣志得意滿地笑了笑:“我跟張都督,再過些時日就要去京師參加考核了,是應該讓劉長史回來了”
說完,他忽而探身湊到蔡司馬近前,笑道:“蔡司馬怕是收了不少龐家的好處吧”
蔡司馬面上色變,方欲辯解,裴宣立刻端正身形:“此事全靠蔡司馬謀劃,蔡司馬自是功不可沒。”
蔡司馬訕訕地笑著,后背卻是冷汗淋漓。
正在此時,天空猛然拋出一道霹靂,張平瞬間從出神中驚醒過來,二人看了他一眼,各自舉杯致意,震耳欲聾的聲音,霎時湮沒了歡暢快慰的笑聲。
與此同時。
荒山山腳下,劉五舉著火把,正在猶豫要不要偷偷去山上挖金子。
雖然白天的時候,他被荒山的主人趕走了,但狗三挖到金子那一幕,至今都在他腦中揮之不去,使得他輾轉反側。
于是,他回去左思右想,狗三挖到一塊金子,那荒山的主人雖然生氣,但卻沒有追回金子。
這說明什么?說明荒山的主人欺軟怕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