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笑了;“自古帝王,哪有什么親情,你還是不明白啊!”
“可是,表弟他才八歲啊,他怎么會如此無情?”
“你如果將他當作一個八歲的小孩子,那就大錯特錯了.”
“依父親的意思,表弟與咱們親近,都是假的?”
“也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為了壯大自己,為求自保而已!”
“自保?”
聽到這話,長孫娉婷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瞪大眼睛道:“莫非陛下.”
“不是陛下的問題,是那個位置的問題.”
長孫無忌嘆道:“承乾對那個位置很不安,他不想重蹈前太子的覆轍.”
“所以他才選擇去江陵,遠離長安的爭斗,對嗎?”長孫娉婷恍然若悟似的追問道。
長孫無忌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伸手摸著女兒的秀發,笑道:“我們娉婷長大了,要是個男兒,我長孫家.”
“父親每次都這樣說!”
長孫娉婷有些不滿地打斷了長孫無忌,道:“女兒家怎么了?女兒家也可以建功立業!”
“想當初,平陽昭公主不也是女兒家嗎?!”
“呵呵.”
長孫無忌笑了笑,卻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跟長孫娉婷爭執,而后轉移話題道:“你去了一趟江陵,可有什么發現?”
“這”
長孫娉婷遲疑了一下,道:“父親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我感覺江陵,好像不似我大唐的州府!”
“哦?”
長孫無忌眉毛一挑,頓時來了興趣:“這是為何?”
卻聽長孫娉婷回憶似的道:
“具體是為何,女兒說不上來,就是一些東西,很奇怪,比如胡凳,父親靠的這個,是很小的圈護,江陵府衙的胡凳,則是很大的圈護,而且是背靠著的,人可以坐在上面,很舒服.”
“還有江陵的茶,清香撲鼻,喝起來也很好喝,最奇怪的是江陵的人,與我們路過的其他州府大不一樣,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彼此彬彬有禮,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更奇特的是美食,一點也不比姑母做的炒菜差,而且味道也更豐富,更可口”
“如此說來,為父明白了!”
聽到女兒提及的奇怪之處,長孫無忌的眼睛微微瞇起,若有所思地道:“承乾應該不止想改革鹽業”
“那他想改革什么?”長孫娉婷好奇地追問道。
長孫無忌笑了笑,然后意味深長地吐出兩個字:“大唐!”
“這”
長孫娉婷滿臉詫異,不由得脫口而出:“他要跟陛下爭權!?”
“噓!”
長孫無忌聽到長孫娉婷的話,連忙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無比嚴肅地道:“此事不許對任何人說,明白嗎?”
“可是父親,他怎么敢啊,他難道不知道陛下的忌諱”
“父親——!”
長孫娉婷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就傳來了長孫沖的聲音。
長孫無忌深深看了長孫娉婷一眼,沉聲道:“何事?”
“父親,我剛回來的時候,碰到了江陵刺史和江陵都督,他們送來了一份禮物,說是太子殿下托他們送來的!”
“這”
長孫無忌與長孫娉婷對視一眼,而后追問道:“他們人呢?快請他們進來!”
“回父親,他們留下禮物就走了,說要去吏部登記考核,下次再來拜訪您!”
聽到這話,長孫無忌眉頭微皺,又道:“將禮物拿進來吧!”
“是!”
長孫沖應了一聲,然后就見他拿著一個小布包,走了進來。
“嗯?”
長孫無忌看到小布包,臉色一沉:“我讓你將所有的禮物拿進來!你聽不懂話嗎!?”
對于這個兒子,長孫無忌是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