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笑呵呵地跪坐在李靖面前,一邊為他斟酒,一邊為他講述軍中的奇事。
李靖聽得頻頻點頭,笑口常開:“仲雨啊,你能在江陵好好做事,也不枉老夫在陛下面前舉薦你!”
“是啊,要不是李叔提攜,哪有平的今日!”張平笑著點頭道。
李靖看了他一眼,不禁嘆息道:“當年若不是許兄照料,也沒有今時今日的李靖,只可惜,天妒英才,讓許兄唉!”
“李叔不必多想,岳父當年也是看重李叔的才能,后來不也證明了他的眼光嗎?相信岳父泉下有知,也會為自己當年的決定而感到高興!”
“呵呵.”
李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端起酒杯,嘬了一口,齜牙咧嘴地道:“這酒真是霸道!老夫喝了兩杯,就有些不勝酒力了!若是平常的酒,老夫能喝一兩壺!”
“不過,這酒是真的不錯!是咱們軍人喝的酒!”
“李叔喜歡喝,我下次再給你多帶點,反正咱們江陵不缺這酒,要多少有多少!”張平陪笑著說道。
李靖打量了他一眼,略微遲疑,然后忽地神色一正:“雖然你我叔侄,并無隔閡,但這些年你在江陵,我并未主動聯系你,想必你也清楚我的態度。所以,考核的事,我幫不了你!”
“呃,”
張平臉上的笑容一滯,而后有些尷尬地道:“李叔說笑了,小侄來找你,并非是為了考核的事。而且,小侄對考核還是蠻有信心的!”
“哦?”
李靖眼睛一亮,頓時松了口氣似的道:“那你來找我,只是單純的來看我,對嗎?”
“呃,”
張平嘴角一抽,而后有些無語地道:“也不全是.”
“嗯?”
李靖眉頭一皺:“那你有何目的,能否先說出來?”
“其實也沒什么目的,就是想請李叔幫個忙,給我找個會練兵的都尉!”張平故作無奈地說道。
李靖一臉不解地道:“你找會練兵的都尉干什么?你治下的府兵沒人訓練嗎?”
“也不是沒人訓練,就是訓練得不好,被人罵了.”
“被誰罵了?”
“呃,這個.”
張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瞞李叔,我是被太子殿下罵了,他說我的軍隊是中看不中用的酒囊飯袋,還說李叔您.”
“說我什么?”李靖臉色一沉,酒意瞬間去了大半。
卻聽張平弱弱地道:“說您徒有虛名,只會打仗,不會練兵.”
“嘭!”
李靖聞言,氣得一拍桌案。
“李叔息怒,李叔息怒,太子殿下也沒有對外人這么說,他就當著太上皇和我的面說的.”
“豈有此理!!”
李靖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酒意一掃而空。
要知道,當年若不是許紹,他差點就被李淵給處死了。
如今李承乾在李淵面前詆毀他,怎叫他不生氣,怎叫他不惱羞成怒。
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丟臉,絕不能在李淵面前丟人。
所以,在聽到張平的話后,他直接就對張平說:“明日!明日你隨我去軍中!看上誰,給我帶去江陵!”
“多謝李叔!小侄回去,絕對給您漲臉!”
張平一臉喜色,連忙再次給李靖倒酒。
李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上的酒,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平靜而淡漠地道:“我曾聽說,太子意欲謀反,你可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