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全場一片嘩然!
唯獨那名被按壓的官吏,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朝來福拱手謝禮,然后二話不說的沖進了大堂。
“這位大人,你無故毆打朝廷命官,意欲何為?”劉洎黑著臉質問來福道。
來福看都沒看他一眼,依舊淡淡地道:“奉皇后之命,伺候太子,保護太子,聽命太子,就這個意思。”
“這”
眾官吏聞言,面面相覷。
有人幸災樂禍。
有人念頭通達。
也有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而與此同時,大堂之內。
李承乾看著眼前的年輕官吏,平靜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臣,江陵府監察御史狄知遜,負責監察地方官吏,監閱牲牢,省器服,不敬則彈劾祭官。”
“你說祈雨會死人,是怎么回事?”
“這”
狄知遜遲疑了一下,道:“回太子殿下,臣不是妄揣圣意,而是就祈雨本身來阻止太子殿下,有危險!”
“嗯,我明白。”李承乾點了點頭,然后抬手示意:“你繼續說!”
“是!”
狄知遜應了一聲,又道:“按照地方祈雨的習慣,一般是地方縣令,刺史,派人去尋找通靈的異人,進行祈雨祭祀,由監察御史負責監管,故而,監察御史一人為之蒞祭祀,兼任監祭使!”
“照你這么說,好像祭祀祈雨也沒有多大危險啊?”李承乾有些不解地問道。
狄知遜卻搖頭道:“我剛才說的是地方祈雨,而非朝廷祈雨!”
“一般地方祈雨無效,災情又得不到緩解的時候,百姓會生出許多問題,這時候,朝廷就會想辦法,主持大祭。”
“那依你之見,陛下召我回長安主持大祭,是什么意思?”
“回太子殿下,臣剛才已經說了,臣不是妄揣圣意,而是就祭祀本身,勸阻太子殿下。”
李承乾笑了:“好好好,你就說大祭的危險!”
“是!”
狄知遜應了一聲,再次道:“朝廷大祭,是由太常卿主持的,而主祭者,按照祭禮,應該由天子主祭。”
“咦!不對啊!既然主祭者是天子,為何我父皇會讓我主祭?這不符合祭禮啊!”
“回太子殿下,按照祭禮,主祭者確實應該是陛下,但特殊情況除外,比如天子明知有缺,恐無法感動上天,故而選任合格的主祭者,也是可以的!”
“啊?”
李承乾一臉懵逼,心說還有這種操作,也太雞賊了吧!
卻聽狄知遜又道:“其實,朝廷大祭有很多種,并非所有祭祀都有危險!”
“這么說,祈雨是少有的危險祭祀?”
“是的太子殿下!旱災是天譴,何謂天譴?指的是上天對人間的懲罰,既然是懲罰,肯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才能讓上天平息怒火!”
“荒謬!”
李承乾聞言,不由嗤之以鼻:“什么天譴!那歷史上出了多少昏君,暴君,怎么沒聽說有人被天雷劈死啊!再說,水災,旱災都是相連的,雨水過度下完了,剩下的不就是旱災嗎?扯什么天譴!簡直可笑!”
“沒聽過一句話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真要有上天,他俯瞰眾生,哪會在意弱小的凡人,我們在他眼里,和地上的螞蟻差不多,甚至連螞蟻都不如,你覺得一只螞蟻能惹人生氣嗎?”
狄知遜被李承乾這話,直接說得愣在了當場。
隔了好半晌,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躬身行禮道:“臣能得太子教誨,不枉此生!”
李承乾擺了擺手,道:“別的不用多說,你就告訴我,祭祀祈雨的危險在哪,我再決定,要不要接旨,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