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說的對!根源在糧食!那為什么我父皇不解決糧食的問題,反而主張祈雨?”
李承乾回過身問道。
“這”
張平頓時語塞。
卻聽岑文本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旱災的災情影響很大,而地方不能有效解決,一般會上報朝廷,由朝廷商議解決!”
“這么說,祈雨是朝廷商議的結果?”
“有可能是.”
“那就更荒唐了!”
李承乾道:“朝廷為什么不商議籌集糧食,應對災情,難道朝廷的那幫人都是蠢貨嗎?他們不知道災情的根源是什么?”
“這”
岑文本也被李承乾問得啞口無言。
這時,其余人也開始回過味來,覺得這里面頗有蹊蹺。
“那會不會是,災情比我們想象的更嚴重?就算是籌集糧食,也無法解決,畢竟籌集的糧食只能解決一時之需,而無法長時間解決,所以才將辦法想到了祈雨上!”馬周沉吟似的道。
李承乾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不過。”
說著,他話鋒一轉,又接著道:“祈雨就能解決問題嗎?如果祈雨失敗,又當如何?”
“哎呀!我說你們想那么多干嘛,祈雨失敗再說祈雨失敗的事唄,反正朝廷已經盡力了!”
杜才干有些無語地吐槽道;“難不成,那些百姓還敢怪朝廷祈不下來雨?”
“對啊!你說的對啊!”
李承乾興奮道:“百姓不敢怪朝廷,大臣卻建議我父皇祈雨,這是為什么?”
“這”
聽到這話,眾人頓時一怔。
半晌,李淵忽地開口道:“按照前朝的傳統,發生天災,一般是由宰相出來承擔責任的,因為民間常常將天災與朝廷施政聯系在一起!”
“不錯!爺爺說的不錯!這其實是別人給我父皇下的套,如果我父皇祈雨,就是九死一生!如果我父皇不祈雨,或者祈雨失敗,就得改變新政,順應所謂的民意!”
“你們想想,我父皇面對這種情況,他是怎么做的?明知道祈雨有危險,還讓我代替他祈雨!”
聽到這話,馬周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陛下在拖延時間!他知道太子的性格,肯定不會遵從他的旨意,所以才將難題丟給太子!”
“若太子能祈雨成功,皆大歡喜,若太子不能祈雨成功,他也有更多的時間解決災情!”
“好計謀啊!”
岑文本也反應了過來:“這是一石二鳥啊!”
“如果太子拒絕祈雨,肯定會掀起不小的風波,祈雨之事被擱置是小事,太子的名聲卻是大事!”
“一旦太子的名聲有損,陛下再站出來挽救.”
話到這里,所有人猶如撥開云霧見青天一般,瞬間明了。
隔了片刻,才聽薛仁貴滿是憤慨地道:“陛下怎么這樣啊!怎么能這么算計自己兒子!”
原本還對李世民有幾分崇拜的薛仁貴,現在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而聽到薛仁貴說這話的李淵,則是冷冷一笑:“他連我這個父親都算計,更何況兒子!”
薛仁貴嘴角一抽,頓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這時,裴宣小心翼翼地道:“那依太子殿下之見,我們應該怎么做?”
說完這話,下意識將自己纏繞傷布的手,隱藏在了背后。
李承乾聞言,笑著看向他:“你覺得呢?”
“啊?我”
裴宣似乎沒想到李承乾會反問他,頓時顯得有些局促,但依舊硬著頭皮答道;“我覺得,解鈴還須系鈴人,給陛下出難題的人,想來應該是裴寂和五姓七望那些人。因為除了他們希望陛下的新政無法實施,應該沒人會為難陛下!”
“更何況,五姓七望掌握了大量的糧食。發生天災,他們能從中牟取暴利,自然不希望朝廷多加干預.”
“所以,要想從根源上解決難題,首先得解決裴寂和五姓七望那些人”
“啪啪啪!”
裴宣的話音剛剛落下,李承乾的巴掌聲就驟然響起。
卻聽他笑道:“裴刺史說的不錯!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人!”
“啊?這”
裴宣一臉尷尬,卻還是畢恭畢敬地朝李承乾行了一禮:“多謝太子殿下夸獎!”
其余人見狀,皆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蘇定方,突然開口道:“太子殿下打算怎么做?需要我訓練死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