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訴朕,江陵的消息是怎么說的!?”
李世民沒好氣地追問道。
房玄齡搖頭嘆息了一聲,又道:“據江陵那邊傳來的消息,太子說,圣旨上言明他祈雨是順應天意,那他理應奉上天之命,巡狩四方,驅除邪祟,為百姓祈雨!”
“荒謬!他會祈什么雨?讓他趕緊回來!”
李世民現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他根本不信李承乾能祈雨成功。
只要不讓李承乾大巡狩就行。
但房玄齡卻一臉為難地道:“陛下恕罪,臣恐怕辦不到”
“你說什么?!”
李世民一個冷眼掃過去。
房玄齡頓時渾身一顫,連忙道:“陛下息怒,且聽臣稟明詳情,太子還說,圣旨上沒有明確規定他幾時返回長安,應該是陛下想他出去走走,看看”
“胡說八道!”
還沒等房玄齡把話說完,李世民就憤然打斷了他:“朕什么時候讓他出去走走看看了?他這是曲解圣意!給朕立刻發旨,讓他給朕馬上滾回來!”
“呃,這個,臣恐怕也辦不到.”
“放肆!”
李世民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然后直勾勾地盯著房玄齡,道:“你也要抗旨不遵嗎?”
房玄齡頓時驚心高懸,‘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臣不敢!請陛下明察!”
“哼,朕向來視你為肱骨,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朕?是朕太寬容你了嗎?!”
“臣”
房玄齡戰戰兢兢地說不出話來了。
這時,一旁的戴胄忽然開口道:“陛下,非是房大人不愿遵從陛下,而是不能遵從陛下!”
“為何?”李世民又冷眼看向戴胄。
卻聽戴胄語氣誠懇地道:“雖然太子有曲解圣意之嫌,但太子所做之事,并沒有違抗陛下的旨意。故而,陛下若朝令夕改,太子有權拒絕陛下的新旨意!”
“豈有此理!”
李世民憤然道:“汝可有法律依據?”
“有!”
戴胄正色道:“大唐自陛下登基以來,在門下省施行了封駁制度,允許大臣對皇帝的旨意進行審查,如果發現旨意不符合規定,可以提出修改意見,甚至駁回重擬。”
“這種制度確保了皇帝旨意在經過大臣的審查后才能生效,從而減少了不當旨意的執行。”
“也就是說,陛下的新旨意,別說發到太子那里,就是門下省都通不過!”
“這”
李世民被這話整無語了。
感情我自己把自己給套牢了?!
草!
心中無比郁悶,但李世民依舊不死心,繼續道:“如此說來,朕就拿他沒辦法了?”
“臣等身為陛下的臣子,不能因為自己的不謹慎,而給國家帶來動蕩。既然太子已經明確表示,他會祈雨,那陛下又何必在乎他用什么辦法祈雨呢?”
戴胄說著也跪了下去。
李世民被兩人的執拗激怒了,在他的記憶中,這還是房玄齡與戴胄第一次跟自己對著干。
“朕要殺了你們!”
可當他手指向房玄齡與戴胄時,忽又聽到一句熟悉的聲音:“陛下又錯了!”
“魏征!”
李世民猛地扭頭,恍然想起什么似的,怒視魏征:“是你!朕記起來了!是你給朕出的餿主意!若不是你,太子不可能有機會做出這樣的事!”
魏征面無表情地道:“若不是臣幫陛下想了這個餿主意,陛下現在已經在祭臺上受罪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