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李承乾有些好笑的道:“我這個舅舅,心眼不是一般的多啊!”
“呵,他若不是心眼多,能有今天嗎?”李淵冷冷一笑,旋即拿起毛巾,擦了擦身體,又道:“你打算怎么應對二郎?”
“爺爺指的是什么?”
李承乾笑著反問道。
李淵看了他一眼,蹙眉道:“他做的那些事,你不生氣?”
“要說不生氣,肯定是假的,但生氣歸生氣,總歸還是我們處于劣勢!”
李承乾說著,雙手枕著頭,又有些好笑的道:“我可不是一個容易被怒火沖昏頭腦的莽夫!”
“也是,你小子確實與眾不同。但有的時候,太理智也不是一件好事。比如你爺爺我,就是因為顧慮太多,才被二郎反復拿捏。”
說著,李淵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語氣憤愾地道:“他居然拿我的那些兒孫威脅我回長安,簡直不當人子!”
“呵呵.”
李承乾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爺爺不是說,權力是斬斷親情的魔劍嗎?你跟在我身邊,陪我做了那么多對他不利的事,只要他不傻,就不可能放任咱們繼續妄為!”
“那也不能這么無情啊!”
“連長孫無忌這樣心思深沉的人,都說他的心思比萬丈深淵還深,更何況我們,怎么可能看透他!”
“這”
李淵聞言,頓時語塞。
只見李承乾緩緩從澡堂內站了起來,從來福手中接過一個冰袋,放在頭頂,又拿起一塊冰袋,遞給李淵道;“他以為將我的人召回來,就能封鎖消息,進而拿捏我,但是,他恐怕沒見識過,什么是輿論的力量!”
“輿論的力量?”
李淵滿臉疑惑,但還是接過李承乾手中的冰袋,放在頭頂,頓時感覺舒爽了不少:“這是什么泡澡法?”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人舒服,不是么?”
“也是。還是你小子會享受。”
說笑著,李淵又重新將話題回歸正軌,道:“什么是輿論的力量?”
“之前我讓長孫安業他們在長安城散布傳單,包括在統萬城散布家書,其實都是輿論的手段,但要對付我父皇,一城一地的輿論,還是太小了,我要讓全國都成為我的戰場。”
李承乾笑著解釋道:“我父皇不是很在意名聲嗎?連世家大族都知道怎么拿捏他,我難道比世家大族還差?”
“也就是說,你要扇動全國的輿論?”李淵驚疑不定的問道。
“算是吧,如果他不是很過分,我也不會這么對他,但他真的太過分了,不是么?”
“也是。”
李淵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道:“他就是太順利了,才讓他覺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將所有人踩在腳下。”
“所以啊!為了咱們不被他踩在腳下,咱們得狠一點,以狠治狠!”
說著,李承乾再次緩緩坐入澡堂,看著水霧彌漫的空間,眼神迷離的道:“我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權力,我要告訴所有人,大唐太子不是被趕走的,他又回來了!”
“這”
李淵遲疑了一下,然后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好樣的乖孫兒!爺爺支持你!”
另一邊,好畤縣縣衙內。
好畤縣縣令正一臉陪笑的給長孫無忌倒酒。
長孫無忌淡淡的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桌上的菜肴,平靜而淡漠地道:“周縣令這些年在好畤縣,做的不錯啊,連長安的炒菜都搬到了好畤縣!”
“呵呵,讓長孫大人見笑了,下官當年若不是長孫大人提攜,哪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