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覺得這個侄子年紀輕輕就鋒芒畢露,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特別是在背地里搞的那些事,無不挑戰著李二陛下的忍耐極限。
一旦這種極限被突破,對他來說,百害而無一益。
在李孝恭看來,作為太子就應該規規矩矩,本分老實,這樣才能被皇帝重視和寵愛。
老是跟皇帝對著干,只會讓皇帝將愛分給其他兄弟,比如今日改封的越王李泰,蜀王李恪。
但是,縱使他身為王叔,這種事也輪不到他插嘴。
畢竟李承乾的背后還有李淵。
關于李世民與李淵的恩怨,他也沒什么好說的。
可他始終覺得,上一輩的恩怨,下一輩不該插手。
而就在他打量李承乾的時候,李承乾同樣也在打量他。
對于這位李唐皇室,除了李世民之外,唯一能獨擋一面的名將,李承乾還是很看好的。
因為這位河間郡王在歷史上的風評,還算不錯。
卻聽李孝恭率先開口道:“太子來宗正寺,所為何事啊?”
“哦,”
李承乾一拍額頭,有些好笑地道:“王叔不說我還差點忘了!”
“是這樣的,我想在長安城中弄一座太子府,還請王叔幫我安排一下。”
“太子府?”
李孝恭微微蹙眉,旋即有些疑惑地道:“太子不是應該住東宮嗎?”
“呃,”
李承乾尷尬的嘴角一抽,然后曬笑著說道:“我的情況,王叔應該聽說了,我父皇不讓我住東宮,沒辦法,我只能自己找地方住,還請王叔行個方便?”
李孝恭聞言,更加疑惑了:“陛下什么時候不讓太子住東宮了?臣沒有接到這樣的旨意啊!”
李承乾抬手扶額,不禁有些郁悶了,這位河間郡王在歷史上不是很豪爽的一個人嗎?怎么現實中這么墨跡?難道非要逼自己拿出太子的威儀?!
而就在李承乾不知該說什么好的時候,李孝恭又打量了他一眼,再次開口道:“太子可想清楚了?遠離皇宮的后果?”
李承乾微微一怔:“王叔此話何意?”
“雖然這些話,我本不該對你說,但你叫我一聲王叔,我也要對得起這個身份。”
李孝恭說著,深深地看了李承乾一眼,又鄭重其事地道:“陛下剛剛改封了越王和蜀王,太子此時搬離皇宮,非常不明智!”
李承乾心頭一動,不由有些詫異的看著李孝恭,道:“還請王叔指點!”
雖然他不明白李孝恭為何會勸阻自己搬離皇宮,但聽聽總歸是好的。
卻聽李孝恭壓低聲音道:“太子是儲君,是一國的未來,也是皇位的繼承者!”
“作為繼承者,就應該離那個位置近一點,而一旦遠離了那個位置,就會產生變數。你那么聰明,我相信你應該能明白。”
李承乾聞言,遲疑了一下,旋即笑著點了點頭,道:“我明白的王叔。”
李孝恭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然后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道:“明白了就回宮吧!”
“不不不,我是來找王叔安排太子府的!這還沒安排呢?我怎么能回宮?”李承乾連忙開口道。
李孝恭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滯,卻聽他沒好氣的道:“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說明白了嗎?擱這跟我裝糊涂呢?!”
“哪有裝糊涂!我是真需要一座太子府啊!”
李承乾據理力爭道:“我父皇讓我選江陵,還是東宮,我選的江陵,他就讓我無奉詔不得回長安!”
“如今,我雖然奉詔回了長安,但我父皇并沒有讓我繼續住在東宮,所以,我只能自己找住處!”
“可是陛下.”
“王叔!你也不想讓我違抗我父皇的旨意吧?”
還沒等李孝恭把話說完,李承乾就出言打斷了他,然后語重心長地道:“王叔,不是我說你,咱格局能大一點嗎?”
“什么格局?”李孝恭皺眉道。
李承乾笑著解釋道:“就是眼光啊!咱眼光要放長遠一點,眼界要開闊一點。”
李孝恭反應過來似的,滿臉怒容:“你小子在嘲諷我鼠目寸光?信不信我揍你!”
用力推了推快要伸進自己鼻孔里的手指,李承乾又意味深長地道:“王叔應該聽說過江陵的盛況吧?我能把江陵治理好,難道不能把長安治理好?皇宮可在長安里面啊”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