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突利的反應也不慢,直接就應聲下令:“來人!備馬!”
另一邊,獨樂河附近。
李靖正在與眾將分析戰場形勢。
“諸位!連日來我軍日夜兼程,轉戰河南,終于迎來了最后時刻,只要我們能活捉頡利,陛下絕對會不吝重賞,現在我來說說具體情況,頡利在東部的幾個部落,已經被李績將軍擊潰了,集結在獨樂河以西,于都斤山以東的軍隊,雖然不多,卻是頡利親自率領的精銳。”
“如今,我軍雖然依舊在追擊頡利,但還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據探馬來報,頡利的糧草也已經耗盡了,估計人心離散,只是時間問題。”
“這時候,我們誰的意志力強,誰就能贏得最后的勝利!”
話音落下,李靖又站起來環顧眾將道:“諸位!東突厥與西突厥雖然早已經分開,但好歹也是同氣連枝,我軍除了圍剿他們,也要防范他們逃進西突厥境內!”
“李績將軍所部,集中全力消滅盤桓在獨樂河以西的敵軍,張平,李大亮所部,隨我攻打頡利的殘部,今夜出兵!”
“遵命!”
眾將本能地緊了緊盔甲和腰帶,然后火速退出軍帳。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很快便夜幕低垂。
而這一夜,對頡利來說,也是一段難熬的不眠時光。
特別是看著身邊的士兵一點一點減少,家園一個接著一個的喪失,那種瀕臨滅亡的悲涼,逐漸涌上心頭。
“難道我突厥已經被天神遺棄了嗎?”
頡利憂郁地灌了一口馬奶酒,兇狠的眼角溢出渾濁的淚水:“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大可汗不必氣餒,我們也不是真的走投無路,至少西邊還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一名突厥將領勸說道。
“西邊?”
頡利反應了一瞬,一拍額頭道:“沒錯!肆葉護那小子也配當大可汗?唐軍肯定料不到我們會去西突厥,不如我們趁著夜色,奔襲到西突厥如何?”
“好!”
眾突厥將領興奮起身,說走就走。
然而,正當他們準備策馬奔襲西突厥的時候,四周突然喊殺震天。
站在頡利不遠處的一名突厥將領,急忙大喊:“保護大可汗!殺啊!”
很快,雙方又交戰到了一起。
但頡利的軍隊,已經被唐軍打怕了,沒過多久,又被打得節節敗退。
“大可汗!”
就在頡利準備跟著將士一起廝殺的時候,趙德言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連忙朝頡利道:“快穿上唐軍的盔甲!”
“為什么?”
頡利一臉不悅的皺眉問道。
趙德言二話不說,直接指著外面,高聲提醒道:“大可汗,您聽聽!”
只見戰場中不斷傳來一名將領的喊殺聲:“頡利哪里走?快快束手就擒!”
接著,是山崩地裂的呼喊:“活捉頡利可汗!”
“活捉頡利可汗!”
聽到這些喊殺聲,頡利臉色一變,身邊的趙德言再次提醒他道:“大可汗,事不宜遲,快換上唐軍盔甲吧!”
“那你呢?”
“在下能追隨大可汗,三生有幸,突厥可以沒有在下,但不能沒有大可汗。若大可汗有朝一日東山再起,記得照顧在下的妻子!”
說罷,趙德言便轉身沖向了黑夜中,不知去向。
而頡利在目送他離開后不久,也果斷穿上了唐軍盔甲,帶著自己的親衛,策馬朝迎敵后方的黑夜沖了過去。
但是,還沒等他們沖出去多遠,沖在前方的幾名親衛就被一根繩子絆倒了。
連帶坐下的戰馬都摔倒在了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