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已退位讓賢,就不該管朝中之事。而且,太上皇自己也說過,不會復辟,我們只是就是論事而已。”崔仁師平靜地說道。
“你!”
杜才干氣急,正欲沖下菊花臺與他們‘友好’互動。
就在這時,戴胄帶著一名身穿囚衣的中年男子,來到了菊花臺。
眾人‘唰’的一下,就被這名中年男子吸引了目光。
卻聽戴胄沉沉的道:“啟稟陛下,太子,犯官黨仁弘已帶到!”
“罪臣參見陛下,太子!”
黨仁弘見到李世民與李承乾,當即跪了下去。
李世民看到黨仁弘,則露出了復雜的神色,欲言又止。
倒是李承乾表現得很平靜:“黨仁弘,今日重陽宴,本不該審理你的案子,但重陽宴出了一些事,我又不想這么放他們離開,就順便處理一下你的案子,你應該沒有怨言吧?”
“承蒙太子殿下庇佑,讓臣能在生前見陛下最后一面,臣豈感有半點怨言?”
說著,黨仁弘便抬起頭來,滿臉誠懇的道:“太子殿下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吧,臣一定知無不言!”
“好!”
李承乾點了點頭,也不廢話,直接了當的道:“我問你,河北道的賑災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太子殿下,是臣勾結范陽盧氏,清河崔氏,趙郡李氏,私吞朝廷的賑災糧,準備高價賣出,結果糧價大跌,全砸在了手里,又不想白白便宜了那些災民,就利用這些糧食,誘騙災民賣兒賣女,簽訂賣身契,賺取人頭費.”
“胡說!他胡說!”
還沒等黨仁弘的話說完,范陽盧氏的家主盧承慶就跳了出來,憤然道:“是他自己利欲熏心,假借賑災糧賺取‘人頭費’,私募兵丁,意圖謀反!”
“不錯!我們家族的人被他騙了,我們根本沒有動賑災糧,請陛下明察!”
“是啊陛下!我們有證據證明我們家族沒有勾結他私吞賑災糧!”
“陛下.”
“夠了!”
李世民一臉陰沉地打斷了他們的話,然后目光灼灼的看著黨仁弘,半晌,才嘆息著道:“黨仁弘啊,你是真讓朕傷心啊!”
“陛下.”
黨仁弘一聲哽咽,旋即頭垂叩地:“臣知道錯了!”
“錯了.”
李世民輕笑一聲,忽地悲憤暴喝:“晚了!”
“嗚嗚嗚”
黨仁弘泣不成聲。
李世民又語重心長地道:“黨仁弘,你說,我們從太原起兵到現在,死了那么多人,流了那么多血,為什么啊?不就是因為朝廷不像朝廷,百姓不像百姓嗎?”
“可是你的所作所為.”
話到這里,又忍不住悲憤暴喝:“與暴隋有什么兩樣!?”
“臣”
黨仁弘聞言,又朝李世民叩了兩個重頭,戰戰兢兢的道:“臣也想過這一層,可是臣想,九死一生的活下來,就要好好的享受!”
“再加上范陽盧氏,趙郡李氏,清河崔氏那幫人蠱惑,說什么沒有永遠的皇朝,只有永遠的世家,臣也想建立那樣的世家,可朝廷的俸祿不夠,臣就.”
“陛下!我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他誹謗!”
滎陽鄭氏的家主鄭善果慌了,急忙出言辯解,指著黨仁弘道:”他誹謗我們啊.”
“閉嘴!”
李世民怒不可遏的打斷了鄭善果,旋即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穩了穩情緒,再次將目光落在黨仁弘身上,道:
“黨仁弘一家,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兩個兒子都死在疆場,大兒子,死于薛舉之戰,我們中了埋伏,薛舉的排箭,第一個穿透了黨仁弘的大兒子!”
“滿身的箭桿啊!竟有十幾支!”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