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李恪是否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走,他都希望李恪遠離長安,越遠越好。
卻聽李恪滿臉不可置信的道:“母親,你怎么”
“恪兒,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母親都支持你。”
還沒等李恪把話說完,楊妃就出言打斷了他:
“其實,有件事我本打算一直瞞著你們兄弟的,既然你已經做了,恐怕也沒有轉換的余地了,我便索性將當年的事一并告訴你們兄弟。”
“母親說的是外祖父之事?”李恪好奇的問道。
楊妃搖了搖頭,道:“與你外祖父并無直接關系,但也因為他,我們母子差點成了刀下亡魂!”
“啊?”
李諳嚇了一跳,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卻聽李恪沉聲道:“是何人敢對我們母子下此毒手?”
“是你父皇身邊的那些大臣!”
楊妃嘆息著道:“當年你父皇與你皇爺爺攻破長安,立楊侑為帝,為了穩住長安的文武大臣,你皇爺爺命你父皇娶我,但我當時并不樂意你父皇,因為他只是嫡次子,就算你皇爺爺以唐代隋,你父皇也不可能被立為太子。”
“更何況,你父皇已經有了長孫氏,我堂堂大隋公主,難道還要成為別人的妾室?”
“可惜,當時的大隋已經日落西山,李唐卻如日中天,就算我想反抗,也無能為力,最終,只能嫁給你父皇。”
“那母親說我們母子當年差點亡死,是怎么回事?”李恪皺眉追問道。
楊妃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李諳一眼,嘆息著道:“因為我們母子威脅到了長孫氏的地位,長孫無忌便打算以前朝余孽的罪名,除掉我們母子!”
“啊?這個老狗!他怎么敢!”
李恪勃然大怒。
這是他從未聽過的隱秘。
但楊妃卻抬手制止了他的憤怒,道:
“其實,我并不覺得他這樣做有什么不妥。因為當時的李唐大臣,有一半以上都是隋臣。你父皇在朝中的地位,一日比一日高,加上他在戰場上戰無不勝,就連前太子李建成,都要避其鋒芒,他們想要我做秦王妃,也很正常。”
“畢竟那時候的長孫氏,除了一個被貶的高士廉為他們撐腰,真沒什么底蘊,就連長孫安業都不支持他們。而我身后是一堆前朝舊臣,你說對他們的威脅大不大?”
“就算如此,那也不應該對我們母子動殺心啊?父皇難道就不管嗎?”
“你父皇自然不會讓他們這樣做,但當時的情況也確實危險。而我今日之所以告訴你,是想提醒你,長孫氏與我們是有仇的,一定要當心長孫無忌這個人。”
“這”
李恪遲疑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氣,沉沉的道:“如果不是母妃告訴我這件事,我恐怕永遠不會將長孫無忌放在眼里!”
“呵,他可是一只披著狐貍皮的毒狼。或許不光是你,就連你父皇,包括長孫皇后,都看不透他”楊氏冷笑著說道。
“那依母親之見,孩兒應該怎么做.”
“走!”
楊妃言簡意賅的道了一個字,又道:“長安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所了,盡快離開吧.”
“那母親和諳弟.”
“我們你不用擔心,有你父皇在,沒人能動得了我們!”
聽到這話,李恪總算是寬了一點心,繼續道:“那父皇會答應我離開長安嗎?”
楊妃想了想,旋即意味深長的看著李恪道:“如果你以你太子皇兄為榜樣,些許很有可能”
“這”
李恪愣了一下,瞬間就明白了,當即興奮地朝楊妃拱手:“多謝母親指點,兒臣這就去找父皇!”
說完這話,他便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楊妃又一把將他摟在了懷中,一臉溫柔不舍的道:“兒啊,母親不求別的,只求你能平安就好.”
“母親.”
李恪一聲哽咽,但卻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