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非狀元不入仕的裴才子嘛?我看看吶,考了第幾名,嗯,狀元肯定沒你了,哈哈哈!才第十名,連我都不如!怎么著,越考越往回倒是吧?怕不是再考兩次,你都要去跟劉元坐一桌了!”
“你!”
“你什么你!?廢物就是廢物!以后只會越來越廢!”
“噗……”
裴遷也被氣得怒極攻心,不由噴出一口老血,但他的反應很快,瞬間就想到了一事,連忙穩住身形道:“你,你們舞弊,你們絕對舞弊了,他,他剛才都擔心自己考不中,現在居然考中狀元了,這怎么可能,如果真有才能,怎么會擔心自己考不中?!”
說完這話,他發覺自己說得非常有道理,連忙又看向劉元。
而劉元也是瞬間會意,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立刻從地上蹦噠了起來。
“對!我也覺得他們是舞弊!那個魏元忠剛才說自己擔心考不中,還報名了軍事學院!但凡是個正常的士子,都不會去軍事學院!這絕對是舞弊!”
此言一出,周圍落榜的士子,立刻與之共鳴。
畢竟,這至少不能說明自己能力有問題,是這場考試本身就有問題。
而且,怎么可能有人考中了文狀元,還考中了武探花?自己寒窗苦讀經史子集十幾年,連進士都考不上,他憑什么還有時間習武,甚至還考上了武探花?
本來裴遷和劉元不說,大家還不覺得有問題,可如今他們一說,人人都覺得這里面有問題。
可岑文昭卻不屑冷笑的道:“你們說舞弊,那好啊,咱們就上報朝廷,上報陛下,讓陛下派人好好查查,當今老國舅,吏部尚書,高士廉,是不是舞弊了!”
“這……”
裴遷和劉元聽到這話,下意識的渾身一哆嗦,宛如晴天霹靂。
而周圍的眾士子,也瞬間反應了過來。
是啊!
那可是陛下的舅公,堂堂皇親國戚!
他怎么可能會舞弊?
倘若是其他身份的主考官,他們或許會質疑其是否舞弊,但若是污蔑高士廉舞弊,那純粹是找死。
于是乎,眾落榜士子眼中的光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號啕大哭。
因為沒有什么比燃起一絲希望,又陷入絕望,更讓人崩潰的事了。
然而,就在岑文昭準備再追擊裴遷和劉元的時候。軍事學院報名處那邊,忽地響起一道嘹亮的吶喊聲。
“所有報考武科的士子,現在可以來報名了!已經報名的,也馬上過來集合——”
轟隆!
此言一出,全場轟動!
有人滿臉詫異,左顧右盼。
有人不屑一顧,視若無睹。
還有人興奮交加,迫不及待。
然而,就在眾人疑惑誰會去報名的時候,人群背后忽地傳來一陣騷動。
只見幾個身穿華麗服飾,一看就不是士子的青年,火急火燎的撥開人群,朝著軍事學院報名處沖去。
“我我我!我要報名!”
“姓名!”
“程處默!”
“嗯?”
眾人聽到這名字,微微一愣,心說怎么有點耳熟呢?
但那名坐在書案后的人只是看了對方一眼,就淡淡地道:“下一位!”
“我,秦懷玉!”
“不是,這不是秦大將軍之子秦懷玉嗎?他怎么會報名軍事學院?!”似乎是有人認出了秦懷玉的身份,不由驚呼出聲道。
但那名坐在書案后的人,依舊只是淡淡的看了秦懷玉一眼,就道:“下一位!”
“還有我!尉遲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