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一座不算豪華的客棧內,剛剛才住進鴻臚寺驛館的高句麗使團,被鴻臚寺的人狼狽地趕到了這里。
此時,鴻臚卿唐儉正一臉尷尬地與高句麗使團交涉。
“鴻臚卿,你們陛下這是何意?”
高句麗使者高承久一臉鐵青的質問唐儉道:“我們千里迢迢地來大唐,難道是專程騙你們的嗎?”
“貴使誤會了,我們陛下的意思,并非說你們是騙子,是驛館里已經接待了貴國使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才將你們單獨安排在這里!”唐儉曬笑著說道。
高承久明顯不信這種說法,又沉聲道:“那我們要見你們陛下,什么時候可以安排?”
“這個說不清,我們陛下日理萬機,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召見你們!”
唐儉含糊地回答道:“如果你們有急事,可以去太子府求見太子殿下,但據我所知,太子殿下最近也在忙于國事,恐怕也沒空見你們.”
“你!”
高承久被唐儉這話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而唐儉卻沒有再跟他多言的意思,很快就告辭離開了。
“豈有此理!唐朝怎么如此不講禮數!?”
目送唐儉離開之后,高承久憤然一拍客棧的桌案。
一旁的其他高句麗人聞言,也是面色鐵青,義憤填膺。
卻聽其中一名高句麗人憤然道:“這些該死的唐朝人,他們眼睛瞎了嗎?我們上交了國書,出示了名牌,他們居然還懷疑我們的使者身份,簡直荒謬絕倫!”
“誒,你們說,是不是因為之前的戰事,唐朝皇帝對我們有怨氣,才會這樣對我們啊?”另一名高句麗人若有所思地道。
高承久看了他們一眼,蹙眉道:“如果是因為之前的戰事,唐朝皇帝也不會派使者去我們的國家,而我們也不會來到唐朝國都!”
“再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就算是因為之前的戰事,也應該給我們足夠的尊重!”
“是啊!唐朝自詡天朝上國,連這點氣量都沒有,真是不知羞恥!”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聽到兩名隨行使臣的附和聲,高承久并沒有搭理他們,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一直沉默的女兒身上,蹙眉道:“惠真,你對此事怎么看?”
卻聽他女兒高惠真語氣淡淡地道:“父親,據女兒所知,唐朝皇帝李世民,是一個極為豪爽的君主,就算對我高句麗突襲大唐有怨氣,也不會做出如此有失身份的事來。”
“所以,我懷疑此事,應該是那位大唐太子的主意”
“你說是他?”
高承久反應了一瞬,恍然道:“原來是他的主意,我就說唐朝皇帝怎么會如此一反常態,如果是那位大唐太子,那就合理許多了。”
“看來這位大唐太子對我們不是很友好啊”另一名高句麗人感慨似的說道。
高惠真聞言,看了他一眼,依舊淡淡地道:“如果率先出兵的是大唐,你們淵大人會對大唐使者友好嗎?”
“惠真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
“好了,別忘了我們來大唐的目的,這也是淵大人的意思!”
眼見淵蓋蘇文的人要跟自己女兒爭論起來,高承久立刻出言打斷了雙方。
卻聽其中一名淵蓋蘇文的心腹,沉聲道:“高承久,既然你知道淵大人的意思,那接下來的計劃,我們都聽你們父女的,千萬別讓淵大人失望,否則,你們父女知道后果!”
“呵,金宰泉,不用你提醒,我們父女知道該怎么做。另外,好好管教你的人,別惹怒了那位大唐太子,否則,淵大人也保不了你們!”高承久冷笑著說道。
那名叫金宰泉的高句麗人聞言,不禁冷哼一聲,隨后二話不說的就帶著屋內的高句人,離開了客棧房間。
直到房間里只剩下高承久,高惠真父女,才聽高惠真蹙著眉頭道:“父親,咱們不該這時候來大唐的!”
“我知道,但我們根本拒絕不了淵蓋蘇文。甚至別說我們,連王上都拒絕不了”高承久嘆息著接口道。
高惠真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桌上的茶水,隔了片刻,才若有所思地道:“我有一個主意,或許能見到那位大唐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