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明著大軍壓境,雖然人數眾多,但也不一定能討到便宜,所以,我覺得我們倒不用太慌張。”
“呵,說的倒是好聽!”
回紇部酋長聞言,頓時冷冷一笑:“知道什么叫此一時非彼一時嗎?那時候我們士氣正盛,自然不用怕偷襲。可如今呢?我們接連敗北,士氣已經大不如前,怎么跟他們對戰?”
“這個.”
拔野古酋長一時語塞,不由扭頭看向乙失夷男。
卻聽乙失夷男沉沉地道:“我軍雖然損失了幾萬步騎兵,但.”
“不是幾萬,而是十幾萬!大可汗莫非忘了大王子那十萬大軍?他們可都還沒有回來啊!”
還沒等乙失夷男把話說完,仆骨部酋長就冷聲打斷了他。
而聽到這話的薛延陀文武,包括乙失曳莽,都不由得面色鐵青,暗牙緊咬。
若是換做以前,仆骨部酋長怎么敢這樣跟乙失夷男說話?
但乙失夷男仿佛什么都沒有聽見一般,繼續道:“但我軍的主力尚在城中,且城中的防御工事,包括糧草等物資,都十分充足。因此,也不用擔心我們與唐軍正面交鋒。”
“另外。”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又環顧眾酋長道:“高昌國國王,已經派人來聯系本可汗了,他說,可汗等同于天子,國王亦如是,沒必要對唐朝卑躬屈膝,他愿意替我們聯系西突厥,一起出兵對付大唐。”
“哦?”
眾部落酋長聞言,不由大感意外。
卻聽乙失夷男又平靜而威嚴地道:“現在,本可汗需要你們出謀劃策,想想如何應對接下來的戰爭。至少在西突厥出兵之前,我們一定要守住郁都軍山。”
聽到這話,眾部落酋長再次面面相覷。
但卻沒有一個人給出應對之策。
而這時,薛延陀葉護,相當于一國丞相的魯巴陀,站出來行禮道:“大可汗,臣有話要說!”
“嗯,魯巴陀,有什么就說吧!”
乙失夷男抬手示意了一下,隨后便聽魯巴陀沉聲道:“依臣之見,嚴冬將至,唐軍是絕對無法與我們耗下去的,只要我們堅壁清野半個月,唐軍必定撤退,而我們,則可以趁著他們撤退的時候,突襲他們。”
“所以,此時考慮與唐軍接下來的戰事,有些不合時宜。”
“是的!我也覺得我們現在沒必要考慮與唐軍的戰事,他們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攻破郁都軍山的防御!”拔野古酋長連忙附和道。
其余部落酋長雖然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但在乙失夷男眼里,沉默就是贊同。
于是乎,他直接就當機立斷地下令道:“好!從明日起,堅壁清野,固守郁都軍山!”
另一邊,唐軍營地,火槍衛駐地。
裴宣正一臉郁悶的跟張平喝酒。
此時已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兩人臉上都帶著一些紅暈。
卻聽張平略帶酒氣地嘆息道:“裴兄,不是老弟我說你,今日實在是太沖動了。”
“哼!”
裴宣冷哼一聲,一把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卻一言不發。
而張平看到他的樣子,又有些無奈地道:“遙想咱們在江陵的時候,你當刺史,我當都督,手下還有江陵四大豪族依附,可以說,只手遮天.”
“結果呢?太子殿下一來,略使小技,咱們就都拜倒在了他的淫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