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恪跨入蜀王府的下一刻,李愔就焦急忙慌的迎了上來。
“慌慌張張的做什么?!”
李恪沒好氣的呵斥了一句李愔,又沉聲道:“可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我也不知道!就看瘟醫帶著人闖了進來,說要見你,我問他發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說!”
李愔愁眉苦臉的道:“我正打算去宮里看望母妃呢!”
“母妃怎么了?”
“也沒怎么,就是聽說宮里的不少皇子公主感染了天花,有些擔心,想要我們派醫者進宮,替他們治療!”
“哼!多管閑事!”
李恪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便不管不顧的進了蜀王府。
很快,瘟醫就把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告訴了他。
“郎將大人,您是說.那些治愈的病人,開始出現反復?”
李恪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民心’是他此刻最大的依仗,若神跡破滅,后果不堪設想。
瘟醫坐在陰影里,臉色比平日更加蠟黃,甚至透著一絲詭異的青色。
他慢條斯理地用一塊絲巾擦拭著手指,仿佛上面沾了什么看不見的污穢。
“蜀王殿下不必憂心。”
他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種非人的冰冷:“治愈本就是暫時的。我的方法,是激發他們體內殘存的生機,強行壓制天花邪毒,代價就是透支壽元,且極易被其他外物引動復發。這并非壞事。”
他抬起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看向李恪和李愔:“復發,意味著恐慌會再次蔓延,而且更加劇烈。當那些曾經被治愈的人重新倒下,甚至死狀更慘時,百姓才會徹底絕望,才會更加瘋狂地抓住殿下您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屆時,他們愿意付出的忠誠.將超乎您的想象!”
李恪和李愔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寒意,但也看到了更深的貪婪。
瘟醫的話,如同魔鬼的低語,將人命視為燃料,只為點燃他們權力的火炬。
“那改動版‘清瘟散’.”李恪追問。
“按時分發。”
瘟醫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那不僅是毒藥,更是引子。它會加速那些體質虛弱,或者對殿下不夠‘虔誠’之人的死亡。”
“同時,也能中和我施術時留下的一些容易被高明醫者察覺的痕跡。雙管齊下,長安的瘟疫只會愈演愈烈,而殿下的威望,將如日中天!”
“好!就依郎將大人之計!”
李恪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一絲不適,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決絕,然后扭頭看向李愔:“愔弟,加大改動版‘清瘟散’的研制速度,重點照顧那些對醫學院.或者說,對太子還抱有幻想之人!”
“另外,讓我們的自己人,散布消息,就說那些復發的人,是因為心不夠誠,私下里還在偷偷信奉牛痘邪術,觸怒了瘟神!”
“是,大哥!”
李愔領命,眼中閃爍著興奮而殘忍的光芒。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稟報聲驟然從門外傳來:“啟稟蜀王殿下,太子殿下回長安了,目前正被城門口的守衛攔在門外,請您指令!”
“什么!?”
李恪兄弟聞言,大吃一驚。
而瘟醫也瞬間瞇起了眼睛。
李承乾在這時回長安,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等人會在‘清瘟散’上動手腳?或者是有備而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