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兵與流云同時一愣,不禁扭頭朝門外看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李承乾!?”
武兵第一時間驚呼出聲,然后立刻拔出佩劍,作出一副攻擊姿態。
而流云則滿臉不可思議的退到一邊,同樣保持警惕之色。
“呵呵,兩位大人不用緊張,小人不是李承乾!”
只見那位長相,身材,還有聲音與李承乾一模一樣的人,笑著朝兩人安慰了一下,便徑直走向守捉使,恭敬行禮道:“屬下白童,參見守捉使大人!”
“嗯,白童這易容術,越來越出神入化了,連本使都差點沒認出來!”守捉使滿意地笑了笑,然后又看向武兵與流云二人:“有白童協助你們,相信長安的事會更簡單!”
武兵與流云驚異不定的看了眼白童,旋即齊齊拱手:“是!”
白童,守捉郎良人,雖不是郎將,地位卻不比郎將低。
可以說,他是守捉郎中,唯一能與郎將比肩的良人。
而他的絕技,便是神秘莫測的易容術。
雖然武兵與流云都聽過他的名字,但從未見過他的長相。
因為他的長相,即使在守捉郎里,也是個謎。
另外,他還有個妹妹,其易容術也不遜色他多少。
“守捉使大人怎么只夸我哥哥呢我這易容術,難道就沒有進步嗎?”
就在武兵二人回憶起白童那個妹妹的同時,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驟然從門外傳來。
他們不由循聲望去,頓時瞳孔一縮。
怎么連她也被易容了?!
另一邊,三司衙門。
室內陳設簡單,一張長桌,幾把椅子,墻壁厚實,隔絕了外界的聲音,只有一盞昏黃的油燈在桌面上跳躍,映照著幾張或嚴肅、或緊張、或帶著幾分審視的臉。
李承乾坐在主位。
這位置本該是主審官坐的,但他進來后便自然而然地坐了,三位主審官反而坐在了下首。
他姿態放松,甚至有些慵懶地靠著椅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光滑的桌面,發出篤篤的輕響。
這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壓迫。
戴胄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威嚴:“太子殿下,此番請您前來,是為燕王殿下于幽州遇刺一案。現有證人供詞及物證,皆指向殿下您.乃是幕后主使。此事關乎天家血脈,社稷安危,還請殿下據實相告,配合調查。”
“物證?人證?”
李承乾眼皮都沒抬一下,聲音平淡無波:“說來聽聽。”
褚遂良連忙接口道:“回殿下,有刺客遺留的兵刃,其上有東宮衛率獨有的標記烙印。另有一名被俘的刺客,熬刑不過,招供稱.受東宮一位姓張的屬官指使,并出示了東宮令牌為憑。”
他說完,小心地觀察著李承乾的臉色。
劉洎也冷冷補充道:“太子殿下,人證物證俱在,且指向明確。陛下震怒,已下旨嚴查。還望殿下.莫要令我等為難。”
“東宮衛率的標記?東宮令牌?”
李承乾終于抬起了眼,目光如冷電般掃過三人,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諷:“這種栽贓嫁禍的把戲,孤三歲就不玩了。孤若真想殺李祐,用得著派刺客?用得著留下這么明顯的把柄?你們斷案,就憑這點漏洞百出的東西?”
“太子殿下!”
劉洎忍無可忍,當即怒喝道:“現在是我們審你,而不是你審我們!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們代表的是陛下!你要抗旨不尊嗎?”
“喲,劉司馬,好大的官威啊!就你,也能代表陛下?莫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吧?”
李承乾有些好笑的叫出了劉洎原來的官位,似乎并沒有將他現在的官位放在眼里。
而劉洎則氣得吹胡子瞪眼,想要用刑,又不敢,只能將目光落在其他兩位主審身上,希望他們能與自己‘同仇敵愾’。
只見戴胄滿臉尷尬地道:“殿下,證據當前,非是我等不信。只是.流程如此,還需殿下解釋清楚這兵刃與令牌的來歷,以及案發之時,殿下及東宮所屬的具體動向。”
“解釋?”李承乾身體微微前傾,昏黃的燈光在他深邃的眸子里跳躍,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壓迫感:“孤需要向你們解釋?還是說,你覺得,憑這幾樣東西,就能定當朝太子的罪?”